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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錢在此地說書快兩年了,早已處變不驚,他淡定從容地接過賞賜,朝著雅間裡的貴人行了謝禮,「謝貴人賞賜!」
他回身放下託盤,將託盤上的紅布掀開,那盤裡竟是隻有一枚銅錢。他伸手拿起銅錢,早就見怪不怪,按照慣例朝著眾人展示了賞賜,便放回了託盤裡。
人群中卻一片驚疑:這是哪位貴人,出手才一枚銅錢?
驚疑還未散去,小廝又敲響了銅鼓:「玄字號雅間,貴人有賞~!」
託盤一端上來,就感覺沉甸甸的,一掀開紅布,好幾塊金條臥在盤裡,看的人眼睛都直了。
那付一錢顯然很滿意,小心翼翼地放下託盤,還特意詢問了貴人:「不知玄字號雅間坐著哪位貴人?付某如遇知音,深感謝意,可否有幸一見?」
那位貴人倒是沒怎麼扭捏,大大方方地起身掀開了簾子,那聲音不驕不躁,竟如泉水般沁人心脾,「我與先生所見略同,引以為知己,故而賞賜一二,還請先生莫要被擾亂思緒,繼續說書才是……」
他掀開簾子的時候,先邁步露了衣擺,清風徐徐,步履生花,那身白衣穿在他身上竟能有皎皎月光之美。
他自簾子後面露出真顏的一瞬間,更是灼人神魂、顛倒眾生,傾瀉了一地又一地的漣漪,就連掀開簾子的指尖都彷彿鍍了一層月華,看得人目眩神迷。
「晏世子!」
「真是晏世子!」
「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世子爺……」
「天啊,世間竟有如此俊美脫俗之人……」
林晏輕輕放下了簾子,他將手搭在身前的欄杆上,手中扇子一鋪陳開來,那雙丹鳳眼漫不經心地掃過樓下,驚艷絕倫。
翩翩公子,遺世而獨立,舉世而無雙,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叫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酸菜已經趴在視窗在看了,她家小姐跟晏世子勉強也算個青梅竹馬,沒想到這晏世子還是一如既往地黑著她家小姐,「小姐,真是晏世子誒……」
沈鬱嚼著果子,並不意外。
玄字號雅間就在天字號對面,林晏搖著扇子,一抬眼就瞧見對面露個腦袋的,正是沈鬱的侍女酸菜,他勾唇笑了笑,沒打算放過她,「酸菜姑娘,你家小姐方才怎的只賞人一錢?可是覺得這位先生,說的不好啊?」
酸菜家的小姐?那不就是沈鬱嗎?
眾人立馬就把看向林晏的目光,「唰唰」地轉過來看向酸菜,當真是沈鬱的侍女!難不成方才聽了她半天的八卦,她就一直待在樓上沒吭聲嗎?
沈鬱見躲不過了,只好起身,「先生名為付一錢,我付一錢,豈不實至名歸?」
眾人譁然,心都替付一錢擰緊了。
那沈鬱真在樓上聽了半天,沒吭聲!
付一錢倒是冷靜得很,從拿到那枚銅錢的時候,他就知道樓上坐著的是沈鬱了。當年他進京趕考,落了榜,本來是要投到陳太傅門上做個門生的,可就是因為沈鬱當時說了一句:
「付一錢?難不成才華只值一錢?」
達官貴人皆取笑於他,那陳太傅便就此作罷,他便只能留在這俞都,做一個不入流的說書先生。從那天起,只要是跟沈鬱有關的八卦,他手到擒來,連劇本都不用看,就能侃侃而談,這一編排就編排了兩年之久,他還意猶未盡,一點都不想走。
而那沈鬱也是,每每聽到他說書,總會賞下一錢,提醒他當年一錢之恥。
沈鬱放下瓜子,理了理衣袍,便拿著扇子現身了,她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好,便真有人編排於她,也不會跟人生氣,「晏世子也是來避雨的嗎?」
「是啊。」林晏搖晃著手中的扇子,微微眯起眼睛。
在眾人眼中,他就是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