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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縣衙,待四下無人,李密便換上了冷笑的面孔,輕哼了一聲。
“此行某會藉機帶走最精銳的一萬兵馬,剩下的都是老弱,翻不起什麼風浪。城防由你來接管,盯緊了武庫糧倉!”
話音落下,看似像自言自語,但身後隨即響起柴保昌的應喏。
“屬下領命!”
“記著,名義上,他是大王,你要表現的謙恭一些!”李密側過臉去瞥了他一眼,頓了頓,又低聲道:“可他若是生出別樣心思,就把他關起來!”
柴保昌躬身稱是,心底卻毫不在意。
在他看來,毋端兒已經廢了。就算不看著,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他倒更希望李密能安排他出去打仗,總好過在這兒當保姆。
按說這個時候,龍門關和風陵渡的通道都已經被扼守住,正是該擴大戰果,儘量在河東打下一塊足夠大的後方基地的時候。柴保昌的想法,其實沒錯。
然而李密此刻分身乏術,顧此便會失彼。
在得知進攻龍門關的主將是李淵的時候,他就擔心王氏會做牆頭草了。雖然關隴集團和漢族世家在朝堂上多有矛盾,又互相看不起,但真要掄起親疏,卻是比他這位遼東李氏出身的所謂“關外世家”要近的多。
遠的不說,單是中原世家之間通婚結親的傳統,就已延續近百年。論起關係來,他和龍門王氏頂多算是世交之誼,而人家卻是遠房親戚。老李的外甥女,便是姓王。
所以李密必須親自坐鎮龍門穩住王氏,絕不能讓自己的辛苦被他人摘了桃子。
況且,他還想弄死李元吉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從京城接到第一封告急文書到如今,北方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
各地的起義叛亂已經不再侷限於黃河以北,慢慢有向南方蔓延的趨勢。這是個很不好的訊號。
楊廣在兩儀殿掛了一副開皇年間工部繪製的大隋疆域輿圖,並在圖上標註各地叛軍的起事範圍。
不標不知道,一標嚇一跳。
河北張金稱、高士達、楊公卿。山東孟海公、盧明月。河東毋端兒、陝北劉迦論。河南翟讓、郝孝德、謝映登。再加上自大業九年王薄起義開始後,陸續舉兵造反的大小勢力,整個黃河以北已是烽火遍地。一眼看去,整個地圖有近一半都是密密麻麻的紅圈,甚是扎眼。
楊廣有些在京城待不住了,心底總是透著股不安。
之前在奏摺上看各地傳來的彙報,說哪裡又發現了叛亂,哪裡又有一股土匪,只覺得這些人可真是不知好歹,攆鴨子一般到處跑。但實際他對於全國的起義局勢,是沒有概念的。
要不是這次出事的河東距離兩京實在太近,他也想不起來要在地圖上標註一下。而等標註完河東,又想著為什麼不乾脆把所有的叛亂地區都標一下呢?
結果就是,等所有奏摺上所報的反叛勢力都標註完畢,饒是做了十多年皇帝,平過不知多少叛軍,楊廣的頭上依然沁出了一層冷汗。
各大反隋勢力就像是無意間湊出的巧合一般,從地圖上看,剛好呈一個半包圍的陣勢向兩京壓來。如果不是黃河天險,怕是起義軍的觸角早就已經延伸到京兆地區了。
眼下黃河以南的義軍勢力雖看似不成氣候,可代表的卻是蔓延全國的趨勢。
朝中已經隱隱有要皇帝南狩的聲音了,只是未必安了什麼好心,楊廣也不敢就這麼走了。
他在,便能壓著關中和山西道的世家貴族不敢輕取妄動,只能選擇支援朝廷。可他若是先走了,萬一這些世家見朝廷無力,生出別的心思來,局面就不好挽回了。
不過南狩雖然行不通,移駕洛陽倒是可以。最起碼東有通濟渠,可一路經滎陽南下江都。不像京城,南有秦嶺,北有呂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