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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描描惱恨已極,怒道:「誰是你媳婦兒?別胡唚!」
旁邊那提著刀的大漢已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故驚得呆住,整個人握著刀,不知道要不要朝這對野鴛鴦砍下去。見得那道姑惱怒之色不似作偽,整個人猶疑不定。
關斐抱臂立在人群中,心道:怕是馬上就有好戲要看了!
果真,葉初塵聞言,露出一絲神傷之色,極是憂鬱道:「媳婦兒,前年中秋,你我月夜定情,私傳表記。你那根簪子現下還在我懷裡揣著呢!」
眾人聞言,議論紛紛:「原來是個假道姑,要不然怎麼在外找漢子?」眾人的注意力早已經從那被割耳朵的大漢兄弟們身上,轉到了這一對野鴛鴦身上。
那捂著耳朵的大漢怒道:「大哥,你還要不要替兄弟討回公道了?」
提刀的大漢猶疑道:「你看這小道姑似被這登徒子調戲了,我這一刀砍下去,非得將兩人都砍了不可。這登徒子雖可惡,但這小道姑可沒做壞事。」
被割了耳朵的漢子怒道:「大哥忒也不長眼色。這明明是對野鴛鴦在打情罵俏,郎情妾意,不知羞恥!你哪隻眼睛看到那小道姑是被調戲的?」
那漢子身周正圍了一眾人,立時點頭附合:「今兒可是看了野戲,真正比戲臺子上將軍調戲農家女還來得有趣些!」
這亂鬨鬨一團笑鬧傳進謝描描耳中,直教她羞憤欲死。因著夏日,二人皆是衣衫單薄,這般的肢體糾纏,已教她大大覺出不妙來。男子的體溫正透過夏衫,烙得她一身的細汗,耳邊撩過他熱熱的呼吸,簡直是快要貼著她頸後的肌膚,令她面上一片酡紅。偏又手腳被錮,死命的掙扎也掙扎不開。
趁著葉初塵餵她喝水的檔口,她猛然朝著他的小臂咬去。
葉初塵萬料不到她又用了此招,一時吃痛,手中茶盅應聲而落,一時跌得粉碎,她得機立時從他懷中掙脫開來,迎面幾乎撞上那刀客狠命砍來的刀,連忙舉了算盤來擋,只聽得嘩啦啦之聲,算盤珠掉了一地。謝描描失了手中所倚,急忙後退,再也顧不得跌進身後葉初塵的懷抱。豈料她一腳踏空,正跌落在一張硬木板凳之上,上身後傾,只覺那刀客的大刀堪堪掃過鼻尖,再慢個半分,自己的面門怕是不保。
她急忙摸出腰間雙劍,連刀鞘亦未曾脫落,舉劍而擋,餘光只覺白影一閃,立在人群中看熱鬧的關斐身旁又多了一人,白衣出塵,耳邊飄來葉初塵閒閒的話:「媳婦兒,你先替為夫擋擋!」
那刀客攻勢更厲,謝描描頓時氣炸了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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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斐與葉初塵抱臂閒談,見得那壯漢一刀雖快似一刀,但謝描描騰挪閃躍之間卻也不落下風,他不由笑道:「只不過苦練了一年,這丫頭倒進步不小。」
關斐也笑,但頗為不懷好意:「可憐的謝家丫頭,在谷主你的英明決定下,被我纏著練武也就算了,還要整天被姬副使拿著大刀砍,別的有沒有進步姑且不論,但那逃命的功夫定然是更上層樓。」
葉初塵聞言哈哈大笑,直惹得一旁看架的眾人目光齊聚,只當這二人是傻子,他卻忽的回頭,輕聲道:「如此一來可堪副使大任!」
關斐一呆,萬料不到葉初塵卻有這種打算,目光追隨著場中那道姑打扮的女子,只瞧著她憤怒而戒備的臉,還帶著些說不出的怯意,自為聞蝶谷中從來不曾有過這般怯懦的副使,幾乎笑出聲來。
聞蝶谷四副使,僅次於谷主之位。葉西池這一輩的副使,個個皆是桀驁不羈之輩。其中尤以姬無鳳為最。姬無鳳原本與旁的人訂了親,但二人皆是個性極強的人物,互不推讓,在一次爭吵中,姬無鳳卻與謝無涯私奔了,只留了原來的那未婚夫婿鬱鬱寡歡,只隨意娶了一名女子,生了一子。這在谷中幾乎是人人盡皆知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