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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靠在旁邊的石頭上小憩,她幾天幾夜沒怎麼休息,幾乎靠上就睡。息吾的狀態太差,她擔心路上發生什麼難以控制的事,所以時時刻刻都在盯著,此時終於能好好歇息。溫泉的熱氣蒸騰,地下不斷冒出的氣泡,發出咕隆的響聲,她在這響聲中逐漸習慣了聲音的規律,她喜歡在有律的聲音中入睡。
她靠在石頭上,逐漸入夢,夢裡看見了一片紅葉林,以及一個看不見面容的人。又是那個夢,那個五年前被救時做的夢,她泡在水裡,用盡所有的力氣都沒能游上岸,她呼救,可那個人轉身就走了。她在水中掙扎,如同想掙脫蛛網的獵物,妄圖離開險境。與上次的夢不同,這是那個夢的延續,周圍的水開始結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她馬上往水的深處游去,只有那裡沒有結冰,只有那裡才可能有生路。
可她越遊越深,結冰的速度快過她下潛的速度,她奮力蹬腿,直到周圍再也沒有光亮,只有一望無際的黑寂,她還聽見了詭異的風聲,水聲和風聲交錯混雜,繼而是人的慘叫聲,人的慘叫鑽進大腦,她在戰場上經常聽到這種聲音,已經麻木了,但依舊被此折磨不已,這種聲音能直擊人的心臟,山月凜住心神,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
她繼續往下游,眼前逐漸光亮,慘叫和哭聲也越來越清晰。她來到一座山,這座山她既熟悉又陌生,這是五歲時,阿孃與她待過的最後一個地方,阿孃的生命在此終止,她的噩夢從這裡開始。她有些抗拒繼續走下去,便往回撤,越退越遠,直到眼前的光變成了一個小點,哭喊聲、慘叫聲卻依舊不絕於耳,其中有一道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那是一個孩子的哭聲,只有孩子才能哭得如此肆無忌憚,只有孩子才難以注意到危險在接近,孩子當時只顧著哭,全然不知道日後會遇到什麼,嘴裡哭喊著:「阿孃,月兒好怕……」
那是她的聲音,久得快認不出了。她還記得自己孤單地前行,唯一能安慰她的只有那首童謠:天上的星星呀~是我的影子……我會一直保護你~」
這首歌伴隨著她走過漫長的歲月,她流連於世間各個角落,每每發病,疼痛難忍,寒冷刺骨,她就唱著這首歌安慰自己,學著阿孃哄她入睡。後來這首歌成了每每遇到險境時用來安慰自己的武器,它能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眼前的光消失了,她能看到結冰的水面,她想離開這裡,用力向上遊想打破冰面出去。突然眼前的冰面化了,周圍刺骨的水變得溫暖,她感覺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水裡,身上褪得一乾二淨,周圍是瀰漫的水汽,不知是溫泉還是別的緣故,她感覺有些熱。一隻手從身後伸了過來,環著她的脖子,低笑道:「想不到月兒竟如此急不可耐,想要坦誠相見。」
山月一個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遠離這個嘴裡說著葷話的男人。他卻如魚般追上來,握住她的腰肢,手還不安分往上挪,山月一把抓住那隻手,回頭一瞪,息吾熾烈地望著她,經過溫泉浸泡,他的臉色好了許多,恢復了他丰神俊秀的模樣,但依舊帶著幾絲病氣,他被盯久了,臉有些熱,便說:「知道爺好看,可你也矜持一點。」
她眉一翹,突然玩味的心情大起,她先對視了一眼,然後目光下移,挑釁道:「現在究竟是誰不矜持?」
說完便轉身走了,她趴在岸邊,伸出手去拿放在岸上的草藥,正打算把藥草都倒進池子裡,可一轉身,就接收到一束熱烈的注視,似乎從頭到尾都把她看了一遍,息吾緊抿著嘴唇,整個人都站了起來,這回她真切地看到了他的全部,知道自己剛才的挑釁是十分愚蠢的魯莽行為。但她還是故作鎮定,抬起頭直視他的眼,像在維持自己方才的挑釁。
他黑沉的眸子裡似無波動,但她知道平靜如水的眸子下面有慾海湧動,他光是望著,就能讓她渾身發熱,他不說話,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