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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聲音低沉微啞,一字一字問。
太鳳君眉眼一挑,聲音慵懶,「這宮中的許多規矩,皇帝不曉得,情有可原。李侍人,來,和皇帝講一講。」
一旁有個年老的侍人,答應了一聲就要上前,正在這時候,鬱瑤身後剛追進來的一群人中,忽然有人跪下了。
「請太鳳君降罪,奴婢該死,已將內情向陛下托出。」
鬱瑤不必回頭,也知道是玉若,還燃著熊熊怒火的心裡忍不住悶了一悶。怎麼還有這樣,上趕著請罪的人。
太鳳君倒不以為忤,施施然一揚下巴,「請罪的事,一會兒再說。本宮卻要問問皇帝,既已聽過了祖宗規矩,眼下還有什麼要同本宮說?」
他似笑非笑睨著鬱瑤,鬱瑤緊繃著臉,雙眼紅得幾乎像要滴出血來。
她看見在太鳳君身側,有一名侍人端正立著,手中捧著一個託盤,上盛白綾一條,匕首一柄,白瓷藥瓶一個,儘管看不見,她也能猜想到裡面裝的是什麼。
她怒目圓睜,忍不住遍體發冷。
他們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今天逼死季涼,如若他不願自盡,他們也有的是辦法替他代勞。
如果不是玉若看不過眼,冒死質問她,如果她得知的再晚一點,如果她跑得再慢一點……
她忽然間只覺喉頭梗得劇痛,像是有一團烈火在那裡燒,每一次呼吸,都在將火焰帶進胸膛,燒得她的心肺都快化作飛灰。
「你是不是,早就將此事告訴過他?」她直視著太鳳君。
聽得她連父君都不叫了,身旁侍人莫不臉色一變,預感下一刻太鳳君便要作色了。
然而今日的太鳳君彷彿格外心平氣和些,輕輕一點頭,「不錯。」
他喝了一口茶,甚至像是有幾分耐心和她解釋,「本宮知道你寵愛他,不願令他不明不白地死了,又令你心中生怨,那一天本宮便同他講明瞭利害,往後他要如何選,便是自個兒擔著了。」
「……」
儘管心中隱約已經猜到,但當真聽見真相的時候,鬱瑤仍然怔在當場,半個字也說不來。
她扭頭看了季涼一眼,季涼默默低著頭,不與她對視,只是輕抿的唇角出賣了他內心掙扎。
鬱瑤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這樣簡單的事,如此多的破綻,她竟然直到今日才猜到。
那一天,太鳳君傳季涼去仁壽宮,侍人卻稟報說,只是尋常閒話,並未有異狀,她當時心裡就暗暗起疑,太鳳君向來視季涼如眼中釘,有事時恨不能要他死,無事時一眼也不願看他,幾時會做這樣多餘的事了。
從仁壽宮回來,季涼便一反常態,邀她一同用膳,求她親自過問糧草軍備一事。她被他冒險與軍隊將領密信往來的事氣得不輕,本是要狠狠教訓他的,他也逆來順受,絲毫不作抵抗,只是她瞥見他強忍內心害怕的模樣,到底心疼,才停了手。
那一回,她心中其實是有些醋意與不忿的,一想到他為了昔日部下所求,為了邊境將士,竟甘願委屈自己,忍著惶惑任她索取他的身子,夫妻之間,竟硬生生鬧出了一股獻身的意味,就忍不住想要生氣。
卻沒想到,原來是這樣。
在她一味沉醉於旖旎風情之際,他的心裡,竟然獨自裝著這樣一件事。
鬱瑤回想起昨夜,季涼破天荒地主動貼近她,用那樣羞怯卻熱烈,彷彿嘆息一般的聲音問她:「你想要我嗎?」
昨夜尚覺情動難抑,今日只覺心如刀割。
她的阿涼,傻到沒藥救的大將軍,是想把身子給了她,然後依照這大周宮廷的狗屁規矩,在她去上朝的時候,靜靜地獨赴黃泉。
如此,罪臣季安的兒子,朝臣力諫要鬱瑤廢黜的人,就不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