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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涼的臉色微動,但並未說什麼,就依言隨他而去。
鬱瑤第一次見這般景象,不由詫異道:「這是做什麼?」
那老侍人面帶笑容,躬身答:「陛下,這是宮中的規矩,君侍自入宮之日起,每每侍寢之後,須由內務府專人驗看守宮砂,及至痣落,便記入起居注,往後每逢侍寢皆需記載,以備日後查閱。」
他不說還好,這樣一說,季涼的臉上頓時神色不自在起來。
鬱瑤倒也沒想過,會是這樣一個講究,一時間也有些噎住,心中有幾分無奈。
她清楚得很,季涼下腹的那顆硃砂痣,此刻完好無損。她又不是出家的,有這樣的美人在側,沒有一天不想要了他,只是……此事終究強求不來。尤其季涼這一路極是不易,較尋常男子心思更敏感些,他沒有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她便不敢急躁冒進。
內務府這些不長眼色的,屬實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眾目睽睽下,她出於那點可憐的面子,也沒法直說你們不必驗了,朕並沒有得手,只能幹咳了一聲,揮揮手讓那老侍人去了。
季涼被老侍人領到屏風後面,不過片刻,便出來了,神色不見如何,立刻有侍人替他披衣洗漱。
他本就是個極簡單的,也不似一般男子用些胭脂水粉,坐在妝檯前,便由著侍人為他束髮。
鬱瑤看著他端坐如玉,三千青絲散落,心裡忽然一動,極想走過去親自替他束髮,憑著一絲殘存的理智將這個念頭按滅下來。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手藝,要是真讓她動手,恐怕就不是什麼溫情脈脈,而是兩人看著鏡中鳥窩相對無言了。
所以她只是取出昨日忘了的那個錦匣,走過去遞給侍人,「今日別用絲帶了,用這個吧。」
錦匣裡躺著的,是她在街上買的那支玉簪,青翠宜人,溫潤可愛。季涼略略偏過頭,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怔忡。
「這是……」他抬眼看向鬱瑤。
鬱瑤滿臉帶笑,「我昨日和鬱瑾出宮,在一家鋪子裡看見了,覺著樣式比宮裡的好看,襯你,就買了回來。」
季涼的眼神閃了一下,「我平日不用這個。」
「我知道,」鬱瑤笑了笑,「要是你不喜歡,便放著,收在抽屜裡不去理它也行,只是別丟,行不行?」
她走過去,輕輕牽了牽季涼一角衣袖,有兩分無賴的模樣,「我尋思著,甘泉宮還挺大的,不差一支簪子的地方,是不是???」
季涼沒忍住,忽地笑了一下。
雖然他極快地收住了,又回到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鬱瑤看在眼裡,卻忽然甜得像化了蜜一樣。
他身後梳頭的侍人在甘泉宮伺候了這些日子,素知季君清冷,還從不曾見他笑出聲過,不由現出一絲訝異,向鬱瑤投來一道讚嘆的目光。
季涼端坐在妝檯前,不好回頭,只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唇角微微又揚了揚。
他並不是不喜歡飾物,畢竟也是大家出身的男子,從小也是被爹爹精心打扮,芝蘭玉樹一般的小公子,如何會不喜歡呢。只是後來進了軍營,終日素麵朝天,布巾纏發,漸漸地也就忘了。
何況,所謂男為悅己者容,少年時如何精心妝飾,顧盼生姿,終究是在朱府門口,被朱欣當街羞辱的時候,一顆心就涼透了。世間女子無不涼薄,生得俊秀,於男子而言,不過是禍事罷了。
他在此前的數年裡,確是這樣想的,但是如今,鬱瑤待他……
他看了看眼前人毫不掩飾的寵溺笑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即便沒有天長地久可言,至少在這一刻,確是滿腔真心,並不作假。
「我沒說不喜歡。」他輕笑了一下,指尖拾起那支玉簪,端詳了片刻,忽然抬頭看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