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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棠臨走之前上了最後一份書來推薦平允安接任戶部尚書。平允安如今已然是戶部左侍郎——去歲冬天謝棠走了後,原左侍郎被調任為禮部尚書,平允安因此升了半階。
雖然有很多人不想讓平允安登上這個位置,但在李東陽的奔走下,平允安終於坐上了戶部尚書的寶座。而謝棠則在李東陽和平允安為他送行後,則帶著親衛快馬往餘姚趕路。
一路上他們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是在和時間賽跑,只求自己能夠見得祖母最後一面。
到了四月十三的時候,謝棠終於到了餘姚的謝府老宅。
仍舊是十四年前的青磚黛瓦,好似歲月的風波不會給這座老宅留下任何印記。
謝棠扣響了門扉,老門房顫顫巍巍地開了門。
謝棠見到這個老門房,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直接道:「引路帶我去見老夫人。」
老門房看著這個高大清瘦,有些憔悴的公子。道:「您是?」
謝棠身後的親衛直接道:「老伯,別浪費時間了,這是棠大爺。」
那老門房聽了後忙帶著人往內院走,把人送到了內宅管事嬤嬤那裡去。謝棠直接跟上了那位嬤嬤,去了謝遷和徐氏住的洞庭院。
「阿棠。」謝遷見了自家祖父,見到祖父還是精神矍鑠的。才有點放心,就看到了祖父蒼白的發。
當時祖父離京的時候,頭髮只是花白。如今卻成了這般,只怕是因為祖母的病也是費盡了移山心力。
「祖母呢?」謝棠一想到祖母,就覺得揪心。
「和我來。」謝遷想到藥石罔替的老妻,心裡也是悲悽不已。
兩個人踏過青石地板,走過錦繡地毯。到了內室裡去。
室內有著一股子濃濃的草藥味,一旁擺著的果盤散發的果香把藥味沖淡了一些。說實在的,這味道並不是讓人覺得難聞,卻著實讓人心中壓抑。
而徐氏躺在拔步床上,雙眼合著,顯然是正在睡覺。她額上帶著一條金玉刺繡的抹額,抹額遮住了她緊緊皺著的眉。很顯然,她睡得並不安穩。病痛折磨這位操勞一生的老夫人,讓人看著,都覺得心痛。
謝遷看著謝棠滿身風塵,對他道:「你先去沐浴,一會兒再過來看你祖母。」謝棠剛想說不,就聽到謝遷道:「聽話,不要讓你祖母為你憂心。」
謝棠聽到這裡才去了,沐浴過後又回到了洞庭院,坐在徐氏的床頭,看著祖母的眉眼,心裡痛楚。
此時,當真是看一眼少一眼。
這一日的晚膳謝棠是在徐氏的房間裡用的,到了晚上,謝遷讓他去休息,謝棠搖頭拒絕,命人搬過來一張軟塌,直接在這間屋子裡守夜。
第二天臨近正午的時候,徐氏終於醒了過來。謝遷親自餵她喝了粥,剛要端藥碗給她餵藥,徐氏卻道:「不喝了。」
謝遷道:「胡鬧!」
徐氏道:「我知道我已然是沒救了,老爺就讓我過上幾天沒有苦味的好日子吧。」
謝遷聽了,口中仍舊是說著她胡鬧,眼眶卻是發紅。
謝棠的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徐氏道:「我昨日依稀聽到了棠兒的聲音,棠兒呢,快點過來。」
謝棠走過去,蹲在床頭,握住徐氏的手,悲聲道:「祖母!」
徐氏道:「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但是我去了後你切莫悲傷。棠兒,我不想讓你成為什麼宰輔,只想讓你平平安安的,一生順遂。」
謝棠默默流淚,徐氏卻突然對謝遷道:「老爺,我的所有的嫁妝和私房,就平分給正兒和丕兒兩個。除此之外,我還有一萬兩的體己銀子,是這麼多年老爺送給我的一些鋪子莊子的出息。我心裡想著分給家裡幾個庶出的哥兒——人都是偏心的,因此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