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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竹月冷冷盯住他:「所以呢?」
「所以,」那人笑了笑:「我希望能夠將合約改成五年期。」
尹竹月挑眉不語。
當年客嶺大疫,百姓死傷半數,後來有醫者提出,客嶺地勢特殊,氣候炎熱,雨澇災害嚴重,山中蚊蟲滋生,水源不淨,這都是導致疫病的源頭。
小王爺有意改善當地的環境,但卻找不到出路,山路崎嶇,若是隻靠小王爺出錢出力,顯然是個無底洞,但天無絕人之路,二夫人的孃家侄子自打因客嶺疫病毀容之後,便常年避世,除了在軍中服役,休假期間就喜歡去深山老林裡探險,結果被他發現,就在距離客嶺不到十里的山中,有一座規模可觀的藥礦。
久病成醫,他這些年與藥石為伍,對藥物瞭解甚多,一眼便看出那藥礦品質極高,只需簡單加工,便可直接入藥。
他把這件事報給了馮榕海,馮榕海當機立斷,以此為憑,招募商戶來開發客嶺。
「小王爺下落不明,你不怕沒有小王爺的擔保,而導致合約無效嗎?為什麼反而還要延長合約時間?」
尹竹月問得平淡,卻聽得部分人心裡一驚,不知為何,在所有想退出的退出之後,尹竹月似乎不見了剛才那副有意無意流露出來的淒楚態度,反而隱隱有種強勢之感。
「小王爺是海龍王轉世,我自然信他是可以平安歸來的,延長合約,算是我為小王爺盡一份心,好讓某些人知道,即便小王爺不在了,我們也不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
他說著昂起頭來,目光輕蔑地掃過張三水等人。
尹竹月沉默片刻,展顏一笑,伸手從桌案上翻了兩把,抽出一本文書來,輕飄飄地拍在桌上。
「合約一年,水庫防滲至今未能做好,洩洪渠修建不到五里,藥礦開採進度倒是很快,一年便開採出三千五百斤。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她又拍出一份文書:「當初合約上清清楚楚,所採藥礦,優先供應嶺南所需,但你文氏卻漲價三成,賣到了江南道,只因這藥礦在江南,不僅可以作為藥物,更可以作為文人墨客所追捧的某種珍貴顏料。」
尹竹月平靜地凝視著他:「文掌櫃,合約延長兩年,並非是為了向小王爺表忠心,不過是想爭取更多的時間,將客嶺徹底掏空罷了,我說的對嗎?」
文掌櫃目光一凝,終於給了尹竹月一個正眼:「我文氏藥鋪數十年的老字號,豈會如你所說這般不堪?不知好歹的無知女子,我真替小王爺不值。」
「既然文掌櫃這樣義正言辭,那不如這樣,合約可以延長兩年,但這兩年不能白白延長,除了修建水庫和洩洪渠之外,再添一條,打通客嶺往雲水江的水運通路,這本就和洩洪渠是一體的,是小王爺原本打算在洩洪渠建好之後的計劃。」
文掌櫃輕蔑道:「空口白牙,叫我如何能信?那客嶺山路複雜,水路暗河分佈更是莫測,洩洪渠的修建本就極難,打通水路更是難上加難,小王爺一向求真務實,恐怕這只是你的一時異想天開,而非小王爺的意思,恕我難以接受。」
尹竹月點點頭:「那看來文掌櫃是無法答應,那這合約,我也無法延長。」
「呵,也罷,我文氏感恩於小王爺的付出,才想投桃報李,無奈姑娘目光短淺,不識好人心,那既然如此,我看這三年合約也不必了,咱們今年便解約吧!」
尹竹月笑出聲來:「文掌櫃好算計,今年就解約,你藥礦採得不錯,這水庫和洩洪渠可還只是一堆土坑石窩呢,如此撂挑子,你不怕小王爺回來之後追究嗎?」
「要追究也該追究你這信口開河的無知女子!」文掌櫃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怒聲道。
尹竹月卻並不動怒,反而換了個話題。
「文掌櫃且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