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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有那麼一群無聊的有錢人,說這鳥天生剛烈,又只生活在竹林之中,是寧折不彎、有節有義的貞烈之士,於是給起了個名叫做「貞烈鳥」。
又有人發現,這鳥的肉雖然難吃,但是它腳掌心的那塊肉還是不錯的,於是這群無聊的有錢人浩浩蕩蕩開始吹噓貞烈鳥的足底肉,一盤子爆炒足底肉至少需要五六十隻雞,為了滿足這些人的胃口,當地百姓不事生產開始大肆捕捉「貞烈鳥」,為了捕捉方便不得不砍掉大片的竹林,卻沒想到後來有一年夏季,山中爆發了泥石流,淹沒了整整一個村子。
那時小皇帝才 12 歲,還被外戚掌控著權柄,卻梗著脖子在某一天的早朝上下了他這一生中第一條口諭——
禁止食用貞烈鳥。
那時候宋凌才 19 歲,在軍中混了兩年,太姥爺剛剛去世,他整個人都處於渾渾噩噩之中,可那天他抬起頭,看著身量才到他胸口的小皇帝,雙目灼灼地盯著他,一字一頓並不熟練地下達口諭,他宛如被人當頭重擊。
從那之後,他們兄弟二人,雖然接觸不多,卻多了一份心照不宣的隱忍默契,最終在五年之後打了一波沒有流血、卻足夠驚心動魄的配合戰,掃除外戚佞臣,奪回了軍權。
但這些話宋凌也不好說出口,真說出口他這個馬甲也就不要了,見尹竹月被他剛剛的話弄得面色發紅,羹都不好意思吃了,他又抱歉地拱了拱手。
「那什麼…… 我仇富。」
宋凌屈辱地認領了「仇富」的標籤。
尹竹月就是他口中「沒見識的容城人」,這輩子還沒見過雪,原本對這個白仔鰻雪紋羹十分感興趣,這會兒訕訕地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馮楚英哼了一聲:「別搭理他,他腦殼不太正常,你吃你的,喜歡吃再叫一份,」
她頓了頓,又幽幽道:「反正還是他付錢。」
宋凌:……
靠,差點忘了,這頓我付錢。
見他臉色發僵,馮楚英心情十分愉悅,飯也不吃了,倒了杯茶悠悠喝著。
宋凌剛剛的表現她看在眼裡,其實她能感覺到,這人並不是真的仇富,他憤憤不平的點並不是在於「臭講究、瞎折騰」,而是在於「貪得無厭,勞民傷財」。
很奇怪,一個除了臉一無是處身份不明的江湖人,會對「勞民傷財」有這麼大的反應。
馮楚英對他的身份愈加好奇,但也只能按捺住,奶奶很明顯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卻不告訴自己,那自己這時候表現得越是明顯,估計反而會藏得越是嚴實。
喝了兩口茶,馮楚英心裡有了計較,開口道:「其實我不太同意你的觀點。」
宋凌裝傻:「嗐,你是有錢人嘛,不同意也正常。」
馮楚英:「這白仔鰻,20 條能湊一兩,一兩魚仔就能賣一兩銀子,在江邊漁民口中,這東西被叫做『軟白銀』。」
「按照今年的物價,大米一百文一斗,也就是大約賣出一百八十斤大米才能換得一兩銀子,這只是對米商而言,如果是農夫,那一百八十斤大米需要三百斤水稻,而一畝稻田的產量才不過四百五十斤。」
她隨口報出一串數字,聽得宋凌目光發直。
「農夫忙活半年,從播種到插秧,施肥除草收穫脫粒,中間耗費的精力不知凡幾,最終到手也不過區區幾兩紋銀,但在如今這種青黃不接的季節裡,但凡勤快一點去江岸邊上,拿個密實一些的籮筐,運氣好一點一天就能撈個小一斤的魚仔,當然如今撈的人比較多,到手可能會少一些,但也足夠頂上半年家用。」
宋凌:……
你一個小王爺,為什麼連這都懂?
「農夫可以利用農閒多賺些錢,酒樓可以以此當噱頭吸引有錢人來花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