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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的老闆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長得頗為清秀也很熱情,盤下這個店的初衷是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又能順便賺點錢,可是現實還是太殘酷,每個月的房租都讓她夠嗆。
也許下個月就要轉租出去了,所以花架子上的很多陶瓷罐子和玻璃缸裡的小烏龜金魚都賣得很便宜。青瑜選了半天也不知道要送什麼花比較好,所以最後還是很大義凜然地買了一隻綠毛龜。
小烏龜“啪啦啪啦”地在玻璃缸底爬來爬去,綠毛龜配刺兒頭,青瑜越看越覺得簡直是天生的絕配。
不知道是青瑜來遲了還是來早了,陳家大少爺出院搞得跟古代皇帝出塞行圍似的,各色身材容貌一流的佳麗隨行侍寢,就差鋪條紅地毯直接在醫院把婚禮給辦了。
青瑜灰不溜秋地夾在這群花紅柳綠裡壓根就像一個舞臺背景裡毫不起眼的醜小鴨,而且還是最蹩腳的那一隻,她想了想,還不如趁此時溜了。
可是青瑜剛轉過身子要拔腿開溜的時候,忽然從虛掩的門縫裡有激烈的爭吵聲傳了出來,有女人尖銳的聲音和中年男子略帶沙啞的嘶吼聲。
走廊裡頓時躁動地跟一鍋亂粥,也不知道誰敢這麼大嗓門的對著刺兒頭大吵大嚷的,青瑜的好奇心頓時被激起來了,她知道不該碰的東西她最好就別碰,可是人這一輩子每一次都活得那麼理性而邏輯通順的話,那還活得有什麼樂趣可言?
不過好奇心歸好奇心,青瑜撥開人群,還是小心翼翼地趴在門縫拐角裡看,畢竟在一大幫女人裡,她可不想成為那個槍打出頭鳥。
青瑜剛眯著一隻眼睛想往裡看得仔細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記清脆的被打耳光的聲音,“啪”的一聲,青瑜的心也跟著一跳,手裡拎著的烏龜缸子差點掉地上摔得粉碎。
旁邊有女人哭得梨花帶雨的,銀牙咬碎地恨恨道,“那個女人真不要臉,起楨該有多疼啊!”
原來這一巴掌是陳老爺子打的,當然‘那個女人’就是青瑜那天在醫院走廊上遇到的那個女人,高挑,時髦,而且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讓人看著很不舒服。後來青瑜才知道,她是陳起楨的父親後來娶的妻子,年輕貌美,又心機深重的女人。
青瑜想起那天那個凌厲而帶著鋒芒的眼神,不禁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不過,別人家的家事還是不要摻和進去的好,她又想腳底開溜的時候,忽然門被“嘩啦”一聲地整個拉開,陳起楨雖然一身病服卻依舊如古代貴公子般的翩然風度,讓整個走廊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青瑜還沒來得及溜掉,就被眼尖的陳起楨一把拽住,她第一次覺察到他的手心是那樣的冰涼,在眾目睽睽之下,青瑜的手腕被他捏地生疼。
陳起楨發瘋了一般將青瑜塞進了他的車裡,然後在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著,這架勢簡直就是《速度與激情》的翻版。
青瑜的頭髮被鼓進來的風吹得如狂魔亂舞,心也跟著“咕咚咕咚”地狂蹦亂跳起來,這傢伙,不會真的要她陪葬吧!
她越想越害怕,終於拿兩隻手矇住眼睛,委屈得差點哭起來,“喂,陳起楨,我發誓,我真的什麼也沒有聽到,你想死,可別拉著我行嗎?我還上有老下有小呢,喂,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知道在這個既冷血又無情的傢伙面前演苦情戲壓根就不頂用,可是青瑜心裡真的害怕呀,好幾次,她都覺得這傢伙絕對有自殺的傾向。青瑜偷偷地把手叉開一條縫去瞄瞄看陳起楨已經發瘋到了何種程度,可誰知這傢伙一臉冷靜淡定地像一座冰川,只有那眼睛火紅地像要把青瑜都要燒起來。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去他家給他送快遞的那一晚,漢尼拔,漢尼拔,變態漢尼拔,吃人心肝還一臉坦然的樣子……青瑜終於捂著臉“呼哧呼哧”地像哭了起來。
陳起楨專心開車,半天才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