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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央停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衛燼也沒打算讓她聽懂,轉身去拿案上一盞茶,呷了口才發現,是她剛才喝過的。笑了笑,倒也沒什麼反應,仰脖兒直接喝完,抹了把唇角的水漬,接上剛才的話:「南縉想和咱們恢復通商,使臣這幾日就到,宮裡宮外都得加強防護。眼下禁衛軍雖然回到了我手裡,但人手還是不夠。我打算讓雲琅跟著石驚玉身邊歷練,如是學得不錯,以後禁衛軍就交給他打理了。」
像是知道姜央會說什麼,他先一步拿食指堵住她的嘴,「男子漢大丈夫,總被你一個姑娘庇佑算什麼事兒?雲琅既有心出力,我這裡也剛好缺人,作何還繞那麼多彎讓人去登州?禁衛軍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你們姐弟倆也不用天各一方,多好。」
「可是!」姜央掰開他的手,「他是我弟弟啊,倘若、倘若……」
衛燼將人摟到懷裡,輕輕地搖,「我知你擔心他,怕他受傷,怕他吃苦。這些年,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是時候放開手,讓他自己飛了。再不濟,不是還有我嗎?」眉尖一挑,「我還能讓我小舅子吃虧?」
姜央本還蹙著眉頭猶豫,聽見這聲「小舅子」,忍不住笑出聲,啐了句:「誰是你小舅子……」便哼聲扭頭瞧窗外的夜景,深吸一口氣,到底是放下了。
只是這外頭的風景……
「咱們還不回宮?」姜央拼命探頭往外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夜色蒼茫,兩盞合抱大小的紗燈懸在巨大方磚堆疊的城頭,在眼前逐漸清晰。這不僅是不回宮,還要出城啊!
「這大晚上的咱們去哪兒?」姜央問。
不過是一句尋常的問話,衛燼卻是瞬間黑了臉,乜斜眼睨她,不說話,好半晌才冷冷「哼」了一聲。
語氣聽著怪委屈的,好像還有點……酸?
姜央眉心鎖緊,更加茫然,回想他方才說過的話,心裡忽地「咯噔」蹦了下,聲音有些發虛:「你剛剛說南縉要派使臣過來,派的是……誰啊?」
衛燼盯著她,乾乾扯了下嘴角,仍舊不說話,看似波瀾不興,可眼裡的刀鋒單拎出來都可以殺人了。
姜央心底暗自叫苦不迭,能叫他氣成這樣,也就只有那人了……
竟是防備到,連皇宮都不想回了。
這算……逃嗎?
晨光熹微,城內空空蕩蕩,城外官道上也瞧不見半個人影。這個時辰不會有人來,早點攤上剛起爐子,老闆便打著哈欠倒回桌子上,打算迷瞪個回籠覺。
一騎快馬忽然絕塵而來,恍若一道雪白的閃電,赫然劈開這晨間的濃霧。門上守衛睏意全被嚇怕,以為是來鬧事的,紛紛豎起長/槍,指著馬上的青年道:「來、來者何人?!」
青年卻是輕輕一拽韁繩,馬蹄騰空,伴著一聲「嘶嘶」長鳴。
那麼快的速度,那麼短的距離,竟是一下便停住了。
守衛們不由驚呆,青年卻是習以為常般,縱身一躍下馬。馬兒便親暱地側頭蹭了蹭他的肩,馬脖下的紅纓隨動作款擺。
當真是匹寶馬良駿,光眼神就透著一種尋常馬匹不會有的精光。
馬的主人更是不凡,面容俊秀,五官出挑,抱胸立在城下,絲緞白衣在風中微動,恍若晴空之雲,出塵無瑕。食指頂著頭上的斗笠向上一頂,露出一隻漂亮的桃花眼,懶散地打量城門。
也不知看見了什麼,他舌尖頂了下腮,烏沉的眸子裡逐漸染上歡喜而溫柔的笑,卻又笑得漫不經心。
邊上人奇怪了會兒,見他沒有旁的動作,便各自忙活自己的事,也不去搭理。
倒是身後跑過來一個人,做小廝打扮,氣喘吁吁地朝他招手,「太子殿……」
一個眼風從斗笠下掃來,夾霜帶雪,小廝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