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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言那叫一個氣啊……
他頃刻長眸怒睜,砰地一掌砸在桌案上:「什麼謬讚,怎麼你就一口一個主上英明誇得,孤想誇誇你就誇不得?你還管孤誇你!?」
墨刃無言以對,許久才道:「……屬、屬下不敢。」
楚言探袖過去,揪著墨刃衣衫把人揪起來:「還跪著?給孤滾起來!」
「……」
徐明溪與水淼兒愕然對視,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茫茫然的迷惑。
這個楚殿主……到底怎麼回事??
剛剛提及白華連眉毛都不皺一下的,怎麼現在突然發火,居然是為了——他家侍衛不給誇??
這對九重殿來的主僕倆,他們之間的關係未免也太詭異了些……
墨刃反而淡定很多,他又利索地聽令起身,坐回椅子上,然後繼續低頭沉默。
這麼些天下來……他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
跟主上跟久了,從只會殺人的暗衛到端茶倒水哄主上查奸細的貼身侍衛,從殿主一人之下再到被貶成人盡可辱的奴僕,重生之後又心緒大起大落……
墨侍衛覺得自己的適應能力比什麼刺殺偵敵還要強上一截。
果然,楚殿主很快就自己把炸起來的火給熄了,悶頭灌了兩口涼茶,又好言好語地皺眉哄他:「罷了罷了,不嚇你就是了……再多說說?」
——這簡直快成了這對主僕的相處模式。具體來說,就是墨刃自認為話說的好好的,主上自己就會莫名其妙地生氣。
然後莫名其妙地消氣,最後莫名其妙地湊來哄他。
而在這個過程中,墨刃只需要告罪後保持沉默就行了。等主上自己消氣了,他再把剛剛講到一半的話講下去。
此時墨刃便繼續講了下去:「兇手殺人,挑在月黑風高之夜,是為隱蔽。若求隱蔽,首選該是毒殺,毒殺可不露行跡,不洩武功路數,甚至可以做到並不親自下手投毒,而是假借旁人之手。」
「箭矢飛刀次之,高明者亦無需露面,而親自持劍短兵相接,乃是下選。兇手明明懷有毒物,卻仍舊選擇使劍,不合常理。」
墨刃說著抬起臉,這黑衣沉默的青年侍衛在殿主身旁時總將自己的氣息克製得近乎不存在。直到此時,他從殿主的陰影下抬起臉來,才叫外人瞥見一副清冷眉目。
……彷彿是歷盡了滄桑,又被幾番煙雨洗滌過的一把古劍。長風吹拂,塵埃飛散,出鞘時依舊鋒芒磊落。
「縱使執劍,」墨刃不緩不急地陳述,手指劃過圖紙,「也該隱於暗處,伺機一劍必殺,免生枝節。這些旭陽劍招大開大合,光明正大,於屍身及周圍地表均留下痕跡,顯然意在栽贓嫁禍……就如出現在兇案處的九雲玉牌一樣。」
不知何時,裡廳內只有黑衣侍衛的嗓音在講述。
楚言上身後倚,屈起手指撐著額角,目光深深地凝在墨刃的臉上,齒間無意地瀉出一聲嘆息。
……前世他沒能聽取阿刃的諫言,真就是腦子進了水了。
墨刃卻猝然驚覺,他還以為自己哪裡判斷有誤,立刻垂首道:「屬下妄言了,求主上指正。」
楚言抬手撫他肩膀,無奈嘆道:「孤是覺得阿刃厲害,你不叫孤誇你,感嘆一聲都不行了?」
墨刃沉默一息,又小聲道:「如今毒藥成分尚未查清,上述種種也不過屬下私自猜測。」
楚言又嘆一口氣,把墨刃的略涼的手拉過來,包在自己合攏的雙掌之間,也不說話了。
徐明溪與水淼兒漸漸回神,這才重新將墨刃上下打量,目光已經全然不同。
九重殿暗堂出身,殿主自幼的貼身侍衛,九重殿第一把利刃……也是,能得楚言偏寵至此,該說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