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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公弼忙問:“怎麼樣?”
趙曙一臉茫然:“什麼怎麼樣?”
青桐插嘴道:“舅舅是問你,有沒有被選上、選上做皇太子!”她嚥了咽口水,那一瞬間,甚至在想,如果十三殿下被選做太子,將來就是皇帝,那自己,說不定能母儀天下!!!
呂公弼見縫插針的低聲吼道:“說了在外面不要叫我舅舅…”青桐才不理他,只兩眼放光的望著趙曙,彷彿是看見未來的官家就站在自己跟前似的,恨不得立刻跪下去朝拜。
滔滔道:“做皇帝有什麼意思,”又低了低聲音,道:“關在那麼小的籠子裡,還天天被諫官們罵。后妃們又爭風吃醋,弄得雞犬不寧,一點也不好玩。”
青桐纖纖素指戳在滔滔額上,嗤之以鼻道:“就知道玩…”
趙曙拂袖坐下,往桌上撿了蘭蓮細柄青釉自酌壺倒了半杯酒,遞入唇邊淺嘗。高臺上球手盡散,於旁側歇憩。妓女們穿著豔麗衣飾,扭著腰肢在上面起舞。十娘裹著緋色牡丹大袖襦裙,裙襬曳地,滿頭青絲籠於腦後,簪一株翡翠玉簪步搖,邊舞邊吟,水袖一甩,媚眼隨之拋去,連滔滔都不覺心頭一凜。若是男人,只怕魂都要勾去幾魄。
方平坐到趙曙身側,將酒盞移開,道:“你受了傷,少喝酒。”也忍不住問:“皇上心儀誰做太子?難不成,真是四殿下?”
趙曙漫不經心道:“任他是誰,都與我無關。”
比賽正式結束,已是午後。待皇帝起駕回宮,眾人才漸漸散去。滔滔和青桐想去尋韓忠彥說話,卻被方平攔住道:“我們出來一天了,連午膳也未用,此時天色已晚,不如早些回府,省得爹孃問東問西,怪煩悶。”稍頓又道:“況且韓忠彥踢了整天的蹴鞠,實在累得很,倒不如改天再拜訪。”
呂公弼心裡惦念著妻子若雨,知她懷著身孕,一直難受,時常幾日都吃不下飯,便附和道:“我和韓忠彥倒是有幾分交情,過兩三日得了閒,我們再邀他到樂豐樓去喝酒。到時候,你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第三十章:那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話雖如此,滔滔還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嘴巴撅得老高,鬱鬱寡歡。趙曙在旁訕笑道:“那韓忠彥有什麼好的,上回在宮裡,福康公主讓他教幾個練蹴鞠的把式,就嚇得他,躲進御花園的憩閣裡不敢出頭,像個娘們似的,扭扭捏捏。”
滔滔兒想起那一幕,也忍不住笑出聲,道:“我每次送他頭巾,他都像是見到老虎一樣,不管我說什麼,都是轉身就跑。”
青桐湊上頭來,道:“想不到他竟是那樣的人,在蹴鞠場上可威風得很啊。”
呂公弼陰陽怪氣道:“這就叫,人不可貌相。”又左右環顧後,鬼鬼祟祟低聲道:“我還聽說,他平素…”幾人都有了興趣,豎起耳朵聽呂公弼八卦,可他偏故作玄乎,停了停。
青桐急道:“他平素什麼?”
呂公弼愈發輕不可聞道:“他平素從不與女子接觸,府上一個侍婢也沒有,連暖床的都是小廝…”話音還未落,卻被滔滔兒一腳踢在小腿上,“哎呦”疼得叫了一聲。
方平以為韓忠彥也和自己一樣,喜歡男子,不覺望了一眼趙曙,忍不住道:“有男子喜歡女人,自然就有男子喜歡男人。若是真的生來就不喜歡女子,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韓忠彥自己也控制不了。”
趙曙一手勾住方平,玩笑似的傾頭伏在他耳側,從喉嚨深處撥出氣息,輕聲道:“那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見方平咬著下唇,滿臉漲得通紅,就勾唇笑了起來。
滔滔問:“你手上的傷怎麼樣?還能不能抄文章?”
方平不動聲色的從趙曙懷裡走出來,道:“掌心被割開一道大口子,沒個七五日不會好。”
滔滔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