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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裡走。
☆、第一二三:無論你如何處置,都是對的
廊房的燈在風裡搖搖墜墜,四人的影子也隨之晃動起伏。見趙曙進院,她們誰也不敢多說半句,只能屈膝恭送。李氏坐在藤椅上,不由得回身望去。夜色朦朧,他行在燈火之中,身高偉岸,衣炔飄飄,自有皇室尊儀。嫁與他兩年多,別說侍寢,連見面都數得清。偶有在宴席上照面,他也從來不看她。她心中無情愫,倒也心安理得,從不招惹是非。
只是有一回,她與高氏等人來二院請安,在廊房靜候時,聽聞他與主母說話,也聽不清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兩人站在蓮池邊看著婢女撐船採蓮,說說笑笑,極為隨意。她心裡一動,透過格子花窗去看他,他那時正巧面對著廊房,撫掌彎眉,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
那如驚鴻照影般的笑意,猝不及防的就落到了她的心底。
她微微怔忡,原來冷淡疏離、尊貴寡言的十三殿下,也有此般時候。
小廝抬著藤椅出了廊房,趙曙也隱在樹林之中,李氏驀然回頭,伸手往臉上一摸,兩頰竟如發燒般滾燙,她蹙著眉頭,緊抿著唇,忽而難以喻言的失落、傷感。
落衣早在階下候著,看見趙曙走來,先屈了屈膝,方行至門前打起簾子。趙曙往粗毛氈上蹭去鞋底泥水,進了屋,燭火透過刺繡屏風上的紫紗照在他身上,暈出黯然而淺薄的光。
滔滔起身趿鞋,隨他入寢屋,趙曙張開雙臂,任由她為自己換衣穿戴,隨口道:“剛才在廊房撞見四院的人,大晚上,你找她們做什麼?”滔滔蔥指纖纖,柔軟靈動的扭開一粒粒錦扣,卸玉帶,褪去官衣,為他披上青衫儒袍,又將四院娘子爭吵,差點將房子點燃之事仔細說了。趙曙默默頷首,臉上泛出笑意,饒有趣味的望著她。
落衣領著婢女端著巾櫛、臉盆等物上前,伺候趙曙淨手洗臉。
趙曙忽而問:“落衣,你說主母今兒比往常可有不同?”
落衣雖是侍婢,但從小伺候滔滔,在趙曙跟前也有幾分面子,她坦坦笑道:“主母才擺了幾分架勢,就將廊房那些愛吃酒賭玩的婆子給駭住了,那股邪風正該好好整一整。”本還想說四院也該清淨清淨一陣,到底怕趙曙聽著不悅,就止了話,領著婢女退下。
滔滔依然回外屋炕上做針線,趙曙盤膝坐到她對面,右手撐著臉,一直望著她笑。婢女從旁處移了青紗燈擺至炕前,映得她的小臉愈發瑩白滑膩,眼眸清透透的,似能滴落水來。她忙著手上活計,時而讓他遞給線頭、碎布,或是自言自語嘀咕兩句。
他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只覺得四下很靜,很靜。半個時辰前,他還在凝輝殿與朝中大臣爭論邊關戰事,轉眼坐到她跟前,看著她一心一意擺弄手中事務,就有恍若隔世之感。好像外頭的一切都不緊要了,世上也沒什麼可煩惱的事,幫她從一堆碎布裡剛好挑出她心儀的那塊,才是當務之急。
她竟還嫌棄他,假以搵怒道:“說了要藍色的線頭,才搭鞋面的花色…”
他也不生氣,手忙腳亂的從幾個竹編的籃子裡尋線頭。本來婢女就在牆下候著,一揮手,就能過來伺候。可他一點也不想,好像是什麼機密大事,非得自己親手做,才能心滿意足。在官家面前也甚少著急的趙曙,為了高滔滔的藍色線頭,差點將臉塞到竹籃裡!好不容易尋見了,簡直是如釋重負,像做了什麼大事一般,得意洋洋道:“若是你自己找,肯定找不到。”
滔滔接過線頭,比過經緯線,攪了幾針,用剪子斷線,將一隻掌心般大小的藍布鞋遞予趙曙,揚起笑意道:“怎麼樣?”模樣兒雖一般,但比起幾年前送趙曙荷包時的手藝,確有如天壤之別。
趙曙拿著小鞋在手中把玩片刻,道:“我也要。”他面色凜冽,雖含著些許笑意,但眉眼間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