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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曙好歹勉強綰好束髮,胡亂抽開滔滔的梳妝屜子,尋著他素日戴過的發冠,問:“什麼理由?難不成你喝水被嗆著了,偏要拿我的筆出氣?”
滔滔脫口而出道:“官家賞你四個妾氏,我太煩悶了,才摔了那筆。”
哦,原是吃醋了。
趙曙一聽,停了手中動作,轉頭去看她。她正生著氣,嘟著嘴,呼吸起伏不定。她的眼珠漆黑如墨,像頑皮的小貓兒小狗兒似的,定定的瞪著他,似嗔似怨。屋子裡擺著許多花束,萬紫嫣紅,將攏在她中央,有如花中仙子。她氣得耳廓子都紅了,卷著袖子,露出藕段白錦似的一截手臂,似半透般,看得清一絲一絲的脈絡。他忍不住掠住那藕臂,一把將她攬入懷裡,往她脖頸上吻去。她繃緊的身子,頓時變得軟綿綿的,倚在他懷裡,動彈不得。
他的心一下子變得很柔軟。
她頸上微汗,從衣袖間,烘出淡淡幽香。他禁不住蠱惑,去輕咬她的耳垂,惹得她身子一酥,就“咯咯咯”的放肆輕笑。他在她耳側低沉呢喃道:“看你還敢不敢隨意摔東西。。。”
滔滔喘息不定,道:“就是要摔,你要怎樣?”說著,就用手去推他,笑嘻嘻道:“我還讓你吃不著。”她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就要去掀簾。卻又被趙曙一把撈回懷裡,禁錮住,往脖頸下吻來咬去,雙手也不停著,比他寫的梅花小篆還要輕柔綿軟,惹得她嬌喘連連。
她腰間錦帶綁的是活結,他不過輕輕一勾,就露出櫻綠的兜衣。他伸手上去揉捻著,壞笑道:“看我吃不吃得著?”他將她橫抱而起,將臉埋在她胸前,往床榻上去。她無力的掙扎著,微不可聞道:“青桐方平還在外面等著,青天白日。。。”趙曙堵住她的嘴,將她放至榻上,道:“讓他們等會子又如何?”
青桐確實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她一聽方平說韓忠彥也在府上,就恨不得飛奔出去尋他。她起身朝裡喊道:“滔滔兒,別和十三殿下吵了,我們一起去前頭逛逛。”可喊了兩聲,裡頭卻半點回響也無。落衣本想掀簾進去瞧瞧形勢,手才舉起,就聞見裡頭“嚶嚀”一聲,嚇得連忙退到廊下,當做什麼也不知曉。
到了午時,高氏親自攜初夏進二院請滔滔出去用膳,行至廊房,就讓婆子通傳。丫頭告訴落衣,說高氏在廊房候著,外面已經擺了膳,就等滔滔殿下出去開席。落衣沒得法子,就故意揚聲道:“讓高娘子在廊房候著,殿下、娘娘稍會就來。”
過了半響,才聽趙曙在裡頭喊道:“落衣!”落衣忙親自進去伺候,見兩人都穿在齊整的立在落地長銅鏡前,相互擺弄衣冠髮髻,悄悄吁了口氣,道:“高娘子請殿下、娘娘去前花園的水榭用午膳。”
趙曙“嗯”了一聲,讓滔滔給自己重新戴了發冠,才望著一地碎玉,隱隱露出不忍之色,旋即吩咐落衣道:“都叫人收拾了吧。”說著,就牽著滔滔掀簾去院子。
青桐見兩人和好如初,根本就見慣不驚。幾人起身一同去前花園,行至廊房,高氏見滔滔出來,竟比待趙曙還虔誠十分,用胭脂色的帕子裹著半包的核桃肉遞與她,道:“知道娘娘愛吃幹仁,我閒著無事,就剝了些。”
滔滔大大方方受了,頷首道:“叫你受累了。”
高氏忙垂首恭謹道:“不累,不累,謝娘娘關心。”又親自行在前頭,領著眾人去水榭用膳。花園裡搭著戲臺,有戲子在鶯鶯燕燕的軟語低唱。看客們均為朝中大臣皇親國戚,趙曙與方平忙上前去招呼男客,而滔滔、青桐、詩琪則往水榭去招呼各府邸的外命婦及臣女。
宴席已然擺好,榭中正有戲子耍著雜技,侍婢見滔滔來了,連忙遣退戲子,請滔滔入席。懿王妃、高氏等貴命婦,都在二樓景緻甚好的廂房中閒話。滔滔先去給她們請了安,才復又下樓與其她外命婦寒暄,也有許多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