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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眉心緊皺,好似有萬千難言的愁緒。
連菀靜靜看著他,俯下身將手掌放在陸折的胸口。
第一次見面時,她摸過這裡,當時這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顆跳得不怎麼歡騰的心臟。
只是沒想到,她今天還要再摸一次。
所以才要留下他,然後偷偷來。
她默默錯開眼睛,不去看他。
果然,還是如在墓室裡摸到的一樣,陸折的心臟處縈繞著一抹和煦的風,柔軟乾淨,緩慢卻悠長,像是春日裡徜徉在草坪上時被風吹拂起的鬢邊碎發,像是春日裡花苞在枝頭上的顫動。
就在這時,忽然手腕被人握住。
連菀猛一回頭,正好對上陸折懵懵的眸光。
他許是想說:你在幹什麼,剛張開嘴……連菀咬著唇,電光石閃間另一隻手砍向陸折的脖頸,直直把人砍暈了過去。
連菀的耳垂燙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她慌亂把自己的手從陸折的手中抽出來,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躥,忽然想起方才她好似把人家的被子給掀開了,趕緊又沖回去胡亂把被子扯過開蓋好。
別明天他感冒發燒了,又要賴在這裡。
翌日清晨,花蛇準時早起服侍連菀品茶看書。
連菀淡定地翻著書,餘光瞧見花蛇的兩隻腳非常不老實地互相搓著。
「你要是覺得腳癢,大門出去左拐有藥店。」
花蛇:「……」
他哪裡是腳癢。陸折這小子竟然還在睡覺!他肯定是不想走,所以才無限拖延時間。
他想告狀又怕祖婆婆生氣。畢竟昨晚是祖婆婆做主留下陸折。
關緊不能讓祖婆婆誤會自己有腳氣。他趕緊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番,難得見到祖婆婆不自在地躲開他質問的眼神。
「那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花蛇一聽,立馬跑去踹開陸折的房門。
踹門聲如此之大,陸折還沒醒,甚至唇角上揚,不知道夢見什麼好事笑得那叫一個猥瑣。
他上前拎起旁邊一把凳子,哐哐哐使勁敲起來,陸摺好半天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一臉懵懵,用睡得太久過於沙啞的聲音質問:「花道士,你在我房間裡幹嘛?」
花蛇沒好氣地說:「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麻煩陸施主趕緊清醒清醒好回家去吧。」
陸折抬起手腕這才發現已經十點鐘了。
他不好意思地坐直身體,舉起手想揉揉自己的眼睛,這才發現脖頸傳來一陣疼痛。
愣了愣,他想起昨晚明明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他強迫自己不要亂動,想像自己躺在草坪上的觸覺,然後漸漸進入入睡狀態,再然後他……好像夢見了祖婆婆。
她聽亭亭玉立,就站在他床邊,對了,身上還有一團淡淡的黃光,肯定是她平日裡喜歡挑著的十二花瓣燈發出來的。
陸折忽然垂下眸光,唇角不自覺又翹起來。
花蛇瞧著某人大清早起來這股子春光蕩漾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陸施主,你的家人肯定在等著你。趕緊回去吧。」
陸折哦了一聲,掀開被子,洗臉時咕噥道:「我沒家人!」
在房間裡磨蹭了一會,往山門的路上又磨蹭了一會,除了來來往往的香客外,什麼人也沒見到。
花蛇也不急,慢慢等著他,期間還碰見了春風得意的芙蕖。
昨天很多香客們自發在網上發表關於三清觀道音音樂會的觀後感,引發了一股關於保護非遺文化的討論熱潮。她故意不讓大家拿手機拍攝,就是為了保持這份神秘感。其他沒來參加的人光聽說很好聽很有啟發意義,但壓根聽不到也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