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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手友好地揮了揮,袖筒裡的黝黑柳枝條甩得幅度過大,差點把道醇剛擺好的案臺給掀翻了。
老道長趕緊抱住案臺,饒是多次見過面前這位仁兄還是嚇了一跳。
「祖婆婆,救命啊。」
柳樹精顫著聲說,邊說他還挽起褲腿,把膝蓋露出來。
老道長倒吸一口氣。柳枝纏繞做成的膝蓋上布滿深淺不一的切坑,有的只差一點就斷了,還有的剩最後一點皮勉強牽引著,這一看就是風姨的風刑所為。
柳樹精哽咽著說百年修行馬上就要功虧一簣,他巨大飄逸的柳枝幾乎斷裂殆盡,美麗的秀髮一夜之間沒了,成了柳禿子……
連菀抿著唇,「小柳,等會讓花蛇帶你去靈泉沐浴。可療風刑之傷。」
柳樹精趕緊跪下叩謝。
緊接著從靈官殿裡又走出來一「人」。
這人彎著腰,頭幾乎貼近膝蓋,不知道他眼睛怎麼長的,走過來時不僅筆筆直直,還繞開站在前面的柳樹精。
他一來便香氣撲鼻,甚至壓過香爐裡的香味。
柳樹精白了他一眼,「桃兒,你腰都快斷了,香味還這麼沖。站遠點別燻到祖婆婆了。」
桃樹精一聽,立馬嚶嚶哭起來。
身為堂堂妙蓮崖除了祖婆婆最好看的妖精,身姿綽約,妖嬈魅人,在風姨從摧殘下如今枝丫光禿禿,花也落地成了泥,沖天的主幹也快斷了。如今還被嫌棄香味過濃?!!
老道長一聽,一時間不知道該更同情誰。
就在這時,又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人蹦蹦跳跳,個子長得小巧,跟十來歲的孩童差不多。
柳樹精和桃樹精同時回頭,盯著對方看了半天,同時嗷嗚哭起來,上前抱著那人哭哭啼啼,「我的樟樹哥啊,你怎麼返老還童了啊。」
樟樹精流著眼淚,摸著自己滿是皺紋粗糙如同老臘肉的臉,「你見過這麼老的小孩嗎?」
三人抱頭痛哭,悲切之極。
說時遲那時快,除了這三位外,陸陸續續從靈官殿裡走出來好多位精怪。
草木蟲獸皆有,一個個不是腿斷了,就是腰折了,最慘的要屬樟樹精,因其在妙蓮崖的高度僅次於祖婆婆,被風姨的狂風走沙硬生生颳走了百十年的道行,現如今只能化作孩童狀。
老道長和道醇看得揪心,心道妙蓮崖除了表面上看到的樹木損毀,道觀破爛外,在這裡生活的精怪們也遭受了如此巨大的傷害。
風姨實在太過囂張霸道。
大傢伙請祖婆婆想想辦法,妙蓮崖數百年來從未有過如此大禍,現在結界破裂,風姨隨時都會回來。
連菀自然知道眾妙蓮崖的精怪們當務之急需要進靈泉療傷,不然她也不會急急從靈泉出來,結果暈倒在碑林中,被花蛇強行背著出來□□……這與她長此以來的形象極為不符。
大傢伙群情激憤,事關生死存亡,誰都想喊兩句。
就在這時,花蛇突然冷冷張嘴道:「都別說了。」
大家一愣。
「三位師祖現在下落不明,生死不明,你們還在這兒嘰歪個屁!」
花蛇大嘴一張噼裡啪啦罵起來。反正他初入妙蓮崖,時間不長,也不是在妙蓮崖修煉成精的,他只認祖婆婆。管他誰,敢擾亂祖婆婆清修都不行。
花蛇的話一落地,除了知情的老道長和道醇都震驚了。
他們紛紛往中庭的旱蓮樹上看。果然之前掛在枝頭的三顆花蕾不見了,光禿禿的,什麼都沒剩下。
連菀眸光幽幽,想起上午芙蕖嘰歪了半天,最後說了句特別玄乎的話:一般來說母體和幼崽會有莫名的聯絡。旁人感受不到的,卻又唯獨母子之間存在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