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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的人沒有醒來,只是指尖微微顫了顫。
“第二年,我去的時候,門口有留了一封信,我想那應該是你留的,可是信放在門口,等我再拿到的時候,信早就被雨水浸得一個字都看不清楚了,至今也不知道那信上到底寫了什麼。”他說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至今,那封字跡模糊的信,還留在踏雪山莊的書房裡。
“直到有一回,我再經過那裡的時候,想著再去看一看,你是不是又去過那裡。”他盯著她沉靜的睡顏,幽幽說道,“在去的路上,有個姑娘策馬與我的馬車交錯而過,我到山莊的時候,山莊的門口放著一盒紅豆糕,還有些熱著,我想那一定是你,於是折回去追了,可是進了燕京城,我也沒能找到你。”
直到,霍家在風雷原出了事之後,他升遷到燕京,才輾轉從別人口中得知,上陽郡主霍宛莛,小字鳳凰。
只是那個時候,她卻再也回不來了。
“你太可恨了,明明第一次去踏雪山莊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誰了,卻還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他嘴上說著責怪的話,眼中卻滿是似水的溫柔。
縱使一再相錯,兜兜轉轉了這麼多年,他還是感謝上天又把她送回到了自己身邊,也許她變了很多,甚至都不再是當初那個愛笑的小姑娘。
可她不管怎麼變,還是輕易就偷走了他的心。
他伸手撫上她明顯清瘦下來了的臉,數落道,“你這個騙子,當年說好會去梅山的,失信了這麼多年,明明早就知道了我是誰,卻還要一直騙我,明明不是謝承顥的王妹,你還是騙我…………”
她不是謝承顥的王妹,從她嫁入大燕,那每個月千里迢迢送來的東西,那打著兄妹名號的親暱之舉,分明就是男女之情。
他們要把她帶回北齊,將她帶到那樣一個心懷不軌的人身邊,他如何肯就這樣放手讓她去,可是那個人也說得對,如果把她留在這裡,他真的要等著她毒發身亡嗎。
他在她身旁躺下,靜靜地凝視著沉睡的人,喃喃低語道,“那些事,或許於你而言都是微不足道的,甚至都會遺忘的,可它們卻是我這些年最深的牽掛和思念……”
而那些他等待著她,尋找著她的歲月,她早已把他遺忘。
許久,他疲憊地合上了眼簾,沉沉睡去。
可是,睡在裡側的謝詡凰,卻悄然睜開了眼睛,微微側頭望著已經睡著的男人。
她睡覺一向輕,他在邊上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早就被吵醒了。
他說的對,那個時候她早就忘了梅山之約,那個時候他對她而言只是個萍水相逢的過客而已,輾轉了十多年直至今天,這一刻她卻有些慶幸,這個過客還在。
她曾以為,在那一番天翻地覆的劇變之後,那些她曾認為的快樂和幸福,再沒有一絲值得回憶……
可她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個人,為她牽掛至今。
歲月流轉,她從受盡萬千寵愛的上陽郡主落為揹負血仇的孤苦一人,而當初的病弱少年也已成長為參天大樹一般的男人,在最初相遇又別離的燕京,他們又一次以不同的身份相遇。
燕京的計劃因為她而失敗,這個關頭他不該去燕京的,如果繼續在江都暗中籌謀更周全的計劃,他不至於陷入現在這樣的困局。
而且,她的死,遠比活著帶給他的價值大。
在離開燕京之前,她的心是求死的,甚至一開始就想了,所有的事情解決之後,也不會再活著回北齊的,可現在……她想活下來。
她一直沉浸於霍家的事,以及身世的劇變,卻忽略了周圍這些真正要救她,要她活下來的人。
不管她身上是不是流著霍家的血脈,但霍家的人永遠是她至親至愛的人,至於燕京城裡的那些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