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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善良也是一種缺陷

沒想到，在五月抬起紅紅的額頭的瞬間，我從他眼睛裡看到了無限痛苦和化不開的濃濃傷感…

記憶裡的他是與這個詞絕緣的…我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肇事者，剛才準備好的攻擊武器統統不見了，只有震驚：他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沒心沒肺的陳五月麼？

我正想著，五月卻落寞的轉身，抬起長腿向學校的方向走去，心底不禁一抽，他畢竟剛剛失戀…幾乎是下意識的，我連忙跟著他，可是鑑於剛才他的罪行，我不敢離他太近，只好默默跟在他身後一步之遙。腦子裡閃過書上的一句話：善良過分了也是一種缺陷，而我正是有這缺陷的人。

一路緘默。他在前面默默的走著，我在後面緊緊的跟著。

五月的姑姑早在5年前移民去了加拿大，我奶奶也在4年前去世了，換而言之，五月在這個城市裡除了學校，已經沒有棲身之地。雖然初見時，爸爸曾經想叫他來家裡度週末，可是看到媽媽那副複雜的神情時，他也只能作罷。話說回來，為什麼爸媽對他這麼冷淡？

我記得，他可是比我這個正品更深得人心的啊。

“哎哎~~你，站住~~這是男生宿舍，晚上女生進入要登記的！”樓長大叔震耳欲聾的喊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回頭看見大叔臉上“我可逮到一個”的表情和周圍眾“衣衫襤褸”的師弟們呈“O”狀的嘴形時，我忙低頭，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光明正大的放在男生宿舍樓樓梯扶手上，臉紅到脖子根。

我在門外徘徊了一圈，鬼祟的影子又繞回了男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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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樓長大叔正在專心致志的看韓劇，嘴裡不時的還哼著小曲。大叔沒有想到在他滿心得意的時候，有個鬼祟的黑影正悄然從他的窗下走過，邁著極輕的步伐上了樓，一個閃身鑽進了三樓左邊第二間宿舍…

那人正是我。

正暗自得意的我，沒有注意這間宿舍的燈已經滅了。

我看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面朝外背靠在陽臺門框上，纖長的手指中間夾著忽明忽暗的光點，不由得精神一陣恍惚，腦子裡出現了蕭亞軒那首歌的名字——最熟悉的陌生人。

“五月…你…”

那人聽見聲音，回身，懶洋洋的抬起頭，黑色的眸子看著我，似乎閃過一絲驚喜，沒說話，低頭用力吸了口手中的香菸，自顧自的緩緩吐出菸圈。

“嗯…還沒吃飯吧？…給你買的…”

“……”

“你慢慢吃。我走了。”

我被他這陌生的冷漠弄得有點兒不自然，支支唔唔半天，把懷裡的一份過橋米線和幾個包子放在他桌上，就打算離開這間暗室。

“啪”耳邊響起打火機的聲音，他優雅的又點燃一隻香菸，依舊沒吭聲，看向窗外。就著火苗，我看到他旁邊已然“陣亡”了一地的菸頭。

我想都沒想就上前從他手裡奪過剛剛點燃的香菸，熄滅它，扔到垃圾桶裡，怒氣衝衝的衝他伸出手，“拿來！”示意他交出打火機和“餘孽”。五月不甘心的交出打火機和半盒紅中華。

“住宿條例明文規定，香菸和打火機是違禁品，要沒收！”我一本正經的說著。

“呵呵~~”五月笑了出來，這次他的懷裡只有乾淨而溫暖的氣息，像往常一樣用曖昧不明的口氣說：“你不也是宿舍限制進入的“違禁品”麼？也要沒收麼？”

“這…要不是為了某人的肚子，我才不會以身犯險呢！”

“呵呵~~瑾兒，你還是老樣子，嘴硬心軟。”

“哼~~你到底還想抱多久啊？在街上沒抱夠麼？”

五月鬆開手，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地板，有些窘迫的說：“關於剛才在街上的事情…我當時腦子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