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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英輕輕推開門,就見連翹背對著她,不知道在忙什麼,嘴裡還念念有詞。
春英輕喚一聲:「連翹姐姐,你這做什麼?王妃叫你回去呢!」
連翹揉搓的帕子手抖了抖,趕緊從水盆裡撈起來使勁擰乾,揉成團,回過身,臉上帶笑:「帕子弄髒了,來這洗一洗,王妃叫我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春英搖頭:「我也不知,可能王妃要當面吩咐你,你快些回屋,不要讓王妃等急了。」
連翹點點頭,將帕子收緊袖裡,兩手併攏抬著袖子,快步走了出去。
顧鴛坐在桌前吃著點心,一隻手捧著一本遊記,看得盡興,聽到敲門聲,懶懶應了一下。
連翹緩步進屋,溫聲道:「小姐有何事要吩咐?」
顧鴛翻過一頁,抬眼瞟向連翹:「聽說有人找你?」
連翹垂著眸,眼皮顫了顫:「肖侍衛來找過奴婢。」
她不想瞞主子,也瞞不住。
顧鴛聽到這人就頭疼,整天不幹正經事,盡整些麼蛾子,人前又不能顯露出太多情緒,只能壓著惱意,貌似不經意又有點好奇問:「你和他能有什麼交集?他為何找你?」
事關名譽,連翹也顧不上了,咬了咬唇,從袖子裡掏出還有些濕潤的帕子雙手呈給顧鴛,低頭娓娓道:「這是肖侍衛給奴婢的帕子,說是王爺吐出的毒血染到了上面,讓奴婢幫著清洗,若是洗不乾淨,他將難逃責罰。」
聞言,顧鴛忍不住冷笑了兩聲:「他不想被王爺責罰,就將責任轉嫁給你,堂堂一個七尺大男兒,哪來的臉。」
原以為重獲新生,他有所長進,沒想到還是這麼個耍奸滑頭的性子,記吃不記打,白死那麼一回了。
連翹咬唇,一臉為難:「那這帕子,奴婢是還回去,還是如何處理?」
顧鴛剛要說還回去,讓他自生自滅,可話到嘴邊改了口:「去拿一塊新的帕子給他,這個就燒掉吧。」
攤上這麼一個兩輩子都甩不開的冤家,她也是造孽。
連翹登時雙眼一亮,還是小姐腦子靈光,她為何就沒想到,屋裡多的是小姐的帕子,隨便拿一條替換就成了。
一條乾乾淨淨的帕子很快到了肖瑭手上,他什麼也沒說也不問,只是笑了笑,向連翹道了聲謝就匆匆回去交差了。
奚珣接過帕子,拿在手裡翻了翻,纖長濃密的眼睫垂下,蓋住了所有的心事,誰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肖瑭心裡有鬼,也不吱聲,只是靜靜等著。
直到奚珣不鹹不淡地開口:「這般煥然一新的手藝倒是難得,獨藏實在可惜,你的那些同僚每日裡也是風裡來雨裡去,衣裳沾染了不少難以除掉的汙漬,不若你去傳授他們幾招,讓他們也一身乾淨,看著也精神。」
開玩笑,王爺的近身侍衛還缺衣服穿,髒了就扔,又不缺這點銀子。
然而想是這樣,肖瑭卻一點埋怨的情緒都不能表露,還得強行笑著接下任務,一出屋,背著人,臉色也很快垮了下來。
為何他有種奚珣在故意為難他的錯覺。
或許,不是錯覺。
這男人肯定察覺到了什麼,但能忍,不說,等著他們自己露出馬腳。
那邊暗潮洶湧,這邊顧鴛也沒閒著,將寢室重新佈置了一番,繡榻鋪上她喜歡的暖黃墊襦,矮几上擺著美人斛,一根修長翠綠的枝條從瓶頸處探出頭來,再擺上幾個她自己做的方枕,再往上,窗欞貼了一對鴛鴦剪紙,用了幾種顏料,力圖還原鴛鴦真實的色彩,瞧著栩栩如生,很是生動。
夜幕將近,奚珣一腳踏入內室,便覺眼前一新。
顧鴛沒有大動,桌椅床櫃還是那些,只是加了一些色調溫暖的裝飾擺件,整個屋子給人的感覺就大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