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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走近,姚纓側邊讓開,退到路邊淺草地。
然而眼角餘光瞥過去,姚纓身子一僵,倒吸了一口氣。
那人被拖行在石子路上,軟趴趴的好似沒有了生氣,腳下布鞋磨蹭著地面早已血肉模糊,身上衣衫更是破碎不堪,背後露出來的肌膚暗紅可怖,沒有一處完好,便是沒有親見,也可以想像這人曾經遭受了多少殘忍的酷刑。
趙無庸打發著手下趕緊把人拖走,自己則理了理寬大的袖袍,若無其事走到姚纓跟前,兩手朝她拱了拱便笑道:「姑娘住這裡可還適應?若是嫌那榻子太硬了,我叫人多鋪些墊褥,讓姑娘舒服一點。」
姚纓身份尷尬,主不主僕不僕,在太子沒有明確表示前,趙無庸不敢擅作主張給人安排,只能這樣關懷一下,讓姚纓記他個好,將來若真能得了太子的寵,不說感念他這點恩情,起碼也尋不著他的錯處來。
姚纓還未從那血人身上回神,恍惚望著趙無庸:「勞煩公公了。」
然而真正想說的話並不是這。
趙無庸看著小姑娘白得失了幾分血色的小臉,揣測她的心思,有意安撫道:「姑娘莫怕,那人是奸人安插進來的釘子,狗膽包天竟敢暗害太子,這等惡徒死有餘辜,不值得姑娘介懷。」
「確實不無辜。」姚纓聲音漸弱,似乎仍是有些驚魂未定。
福寶應景般的尖嗓子喊:「該死,該死!」
姚纓聽得心頭更是一緊,想把鳥嘴縫上或者餵它辣椒水的心都有了。
「我們殿下賞罰分明,是雷霆,還是雨露,就看個人悟性了,只要老實本分,對殿下忠心不二,這宮裡的日子不僅不難熬,還舒服得很。」
趙無庸這話意有所指,也帶了點警告,姚纓不傻,聽得出來,只是此刻失去了虛與委蛇的心情,反而有些直白地問道:「那公公看阿稚有沒有這個悟性呢?」
趙無庸愣了一下,隨即呵呵笑道:「這個奴家就說不好了,在於姑娘自己想不想,也要看殿下歡不歡喜了。」
姚纓心裡冷笑。
她來鹹安宮才多久,跟周祐也不過一晚上的照面,周祐若真是個性喜漁色的庸碌太子,姚瑾就不會傷透腦筋了。
「姑娘不是很想找到玲瓏嗎?在這宮裡,想讓哪個出現或者消失,不過殿下一句話的事。」
趙無庸願意推姚纓一把,只因太子對她確有那麼一點特殊,即便最終沒有成,於他也無礙,反正這宮裡每天都有消失的人,再多一個也不多。
啪的一聲,周祐將摺子往桌上一扔,烏眸沉沉,翻湧的暗潮,催雲壓城般叫人不敢直視。
幾個謀臣紛紛低頭弓背,恭恭敬敬,不敢吱聲。
唐烴幾宿沒睡好,實在撐不住,打起了盹,反應也慢了半拍,察覺到室內過於安靜,他才迷瞪迷瞪掀了眼皮,視線掃過周遭一圈,最終落在氣勢逼人的周祐身上。
「表哥你就是深思熟慮,想太多了,反倒遲遲下不了決斷,要我看,乾脆就直接綁個男人扔到妖后床上,治她個淫-亂宮闈的罪,看她還能如何蹦躂。」
其中一名謀臣當即否了:「不可,這天下人都知殿下和皇后不和,這般簡單粗暴的做法,若是被皇后識破,並先下手為強,反咬殿下一口,朝堂上那些酸儒又要寫上萬言書彈劾殿下了。」
唐烴哼道:「那你們說怎麼辦?一個女人再厲害,還能染指這江山大業不成?」
「有何不能。」
周祐輕嗤,站起了身,墨發如瀑,廣袖青衫,便如不染纖塵的隱士,唯有一雙眼,化不開的濃鬱中,迸射出的是凌厲鋒芒。
「父皇那邊著人盯緊了,好不了,也要拖一天是一天。」
「諾。」
出了暗室,周祐先到書房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