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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冉歪過頭去偷笑, 隨後才回道:「香嗎?」
羅燦燦:「香。」
羅燦燦:「但我提醒你啊, 在他表明心意之前, 別單方面陷太深。」
羅燦燦:「為你好。」
林冉正在打字的指尖頓了頓。
車子在高速上疾馳。
車速很快, 窗外樹影飛速向後倒退。景與物都看不真切。
她稍稍側過頭去, 看了眼駕駛位的柏程淵。
目不斜視, 神色淡漠。
側臉輪廓分明,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睫毛纖長。
身邊的人,林冉熟悉, 又好像不熟悉。
熟悉他冷臉毒舌, 嘴硬傲嬌的屬性。
卻也不瞭解他的心究竟是硬是軟,又能對她這種人敞開幾分。
就好比現在。
他始終專注地看著前方, 對她忽然投來的視線毫無反應。
林冉看了片刻,才收回目光。
打了三個字,發了過去:「知道了。」
—
短暫的散心結束。
回到z市後,那股城市的壓迫感一擁而上。
熟悉而壓抑。
既然回來了, 就意味著很多事情要開始正式面對了。
林冉不是個喜歡逃避的人。
調整鬆懈的狀態, 也不過用了一晚上。
第二天, 週一。
她一早便出了門,直奔公司而去。
朗塞的專案暫時是沉澱狀態。
和傅修具體溝透過,才知道甲方已經從暴怒的狀態漸漸趨於平靜。
對現場事故的賠償事項,只扔下一句話:「等我聯絡。」
於是公司裡除了還在跟進一些小專案,其餘的幾乎停滯不前。
不只是林冉,其他人也被這次事故打擊的不輕。
工作起來也是有氣無力的。
十一月份。
近日來陰雨綿綿,一場秋雨一場寒。
接連下了幾天的雨後,溫度驟減。
空氣愈發濕冷,公司裡的人紛紛套上了棉服。
林冉仍然穿了身長款毛呢大衣,圍了條駝色圍巾。
此刻端了杯熱咖啡,站在公司門外的窗前,盯著窗外站了許久。
看樣子,初冬已經來臨。
所有的生命都將陷入沉睡,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
咖啡溫熱,熨帖在手心。
林冉喝了一口,開口嘆氣時,帶了層淺淺的白霧。
傅修在公司找了一圈,也沒見著林冉的蹤影。
出了門才發現,她站在樓道間發呆。
幾步走到她身邊,他清了清嗓子,溫聲道:「在想事?」
林冉從神遊狀態中回過神,她搖搖頭:「沒什麼。」
緊接著,又點點頭:「的確在想一些事。」
傅修笑得很溫和。
從一開始剛認識時,他就是這樣。
脾氣一頂一的好,似乎任何事都沒法讓他翻臉生氣。
他總是溫柔又和善,像一個成熟的哥哥。
自從畢業合作以來,兩人幾乎無話不談。
林冉大部分時間把公司交給他保管,最是放心不過。
這次出了這種事,想必他的心裡也不好受。
「我在想朗塞的秀場,至今沒想透問題出在哪。」
「柏程淵說過會幫我收拾爛攤子,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蟲子啃噬過的木頭,不鑽開腐爛的地方,徹底醫治好。整個人就總是搖搖欲墜的,做什麼事都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