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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還是守在墓前不走,直到暈厥過去,眾人將她抬回太太和老爺住過的客院。
醒了以後照常吃喝,只是話少,偶爾自言自語幾句,她幾次想將老爺的遺言說給她,可不能提起老爺二太太,她一聽到老爺二太太就冷笑,彷彿他們是她的仇人。
到了該祭拜的時候,她也不去祭拜,她打發繡珠代替她去,繡珠說她幾句,她就說:「他們在世的時候對你那麼好,你不該去祭拜嗎?」
「老爺太太對姑娘就不好嗎?」繡珠責問。
「他們對我好的話,能拋下我去了?丟下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她紅了眼圈。
巧珍就推繡珠:「讓你去你就去。」
她去問過靜空師太,說姑娘很奇怪。靜空師太說道:「會過去的,由著她吧。」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月,眼看進入臘月,夜裡下一場大雪。早起的時候姑娘推開窗看著滿眼銀白,看了許久,啞聲開口問道:「巧珍,你跟我仔細說說我父母親去前的情形。」
巧珍想著,又聽到嗤得一聲,姑娘又笑了起來,她唇角使勁翹著,咧著嘴發出哈得一聲,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她不像是在笑,倒像是孩子學說話,反反覆覆慢慢說一個哈字,巧珍喚一聲姑娘,她哈得快了些,眼淚一滴滴滑下,落進嘴裡苦進心裡。
她兩手緊緊捂住臉,眼淚從指縫中湧出。
巧珍忙道:「老爺說他這輩子有過通天的財富,又有二太太這樣一位紅顏知己,有四姑娘這麼可心的女兒,他沒有白活,他死而無憾,他只惦記四姑娘,怕四姑娘傷心,他說想要多活些日子陪著四姑娘,可怎麼也吃不進去東西,他說請四姑娘體諒,老爺還說讓四姑娘別怨二太太,二太太此生不易,她對人對事都竭盡全力,她對自己太過嚴苛了,她容不得自己犯錯,老爺說是自己沒有護好她,她卻將一切怪在自己頭上。」
「我要是陪在她身邊,她就不會那樣決絕。她活著的話,父親也不會死。」喬容哭出聲來,「我沒有怨她,我只恨自己。其實,我也怨她恨她了,我管不住自己……」
「寶來,你怎麼來了?」繡珠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昨夜裡雪大,廟裡沒有肉吃,等雪凍上一封山,你們可就得天天跟著廟裡吃素。」寶來笑說道,「趁著這會兒雪曬得鬆軟,我來給你們送些雞鴨魚。」
「寶來你真好。」繡珠笑道。
「四姑娘怎麼樣?還那樣半死不活的?」就聽寶來問道。
喬容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抹一下臉說道:「誰半死不活了?我好好的。」
「今天竟然理人了,還不錯,我進去瞧瞧。」寶來在窗外笑道。
巧珍抿一下唇,壓低聲音說道:「確實挺不錯的,大雪天裡還來給姑娘送肉吃。」
「閉嘴。」喬容橫眉立目道,「再提起一句,把你賣了。」
「賣誰?」寶來揭開門簾,笑嘻嘻走了進來。
喬容看著他,莫名有些心虛,扭過臉避開他的目光小聲問道:「你是來看繡珠的吧」
「都看啊,你,繡珠,巧珍姐姐。」寶來說道。
「請坐。」巧珍摁他坐下去,給他斟了茶來。
「巧珍姐姐今日分外客氣。」寶來撓撓頭,又看向喬容,「四姑娘也奇怪,怎麼有些羞答答的?」
巧珍又抿一下唇忍著沒笑,喬容不覺有些惱怒,哼了一聲道:「我怎麼羞答答了?我一個無父無母無牽無掛的孤兒,有什麼好羞答答的?」
「別惱啊,姑娘家不都羞答答的嗎?你以前那樣大膽,才是奇怪。」寶來看向巧珍,「她喜怒無常的,還是不對勁,看來還得在廟裡住上一陣。」
「我怎麼喜怒無常了?怎麼不對勁了?」喬容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