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山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遑論那顧長安,或許根本早不記得自己是誰人了。
屋內的小廝,看許若昀與顧長安揚長而去,便將霜澶綁在了床柱之上,想來也是怕霜澶尋死,便又將霜澶的嘴給塞上,而後便走了出去。
屋內又只餘霜澶一人,可眼下的一切都教霜澶萬念俱灰。
待那許若昀再回來之時,霜澶便是再難逃了……
屋外的日頭漸漸西沉,少時天便暗了下來,霜澶的屋裡頭也不曾有人進來燃那燭火,幾朵濃雲將月亮遮了小半,直教人透不過氣來。
屋裡沒有更漏,霜澶自然不知眼下的時辰,只覺辰光熬人,不免想起從前的傷心事,莫名又想起那沈肅容來,只覺自己走至眼下的山窮水盡之處,都是因著那沈肅容。
倘或那日在飛鴻樓沒有那沈肅容,自己自然不會上去見勞什子的禮,自然就不會惹上許若昀這色中餓鬼。
若沒有沈肅容,自然不會有雲氏進府的事,自己眼下想來還在翰墨軒裡頭老實當差的。
沈霂容想來也會老實娶了那張氏,自己自然是到了年歲求放出府,順遂一生。
都是那沈肅容,憑白教自己捱了板子,憑白讓那雲氏誣賴,憑白攪進了那些汙糟事裡頭去。
眼下教霜澶想來,竟似是白活了一場般,不禁潸然淚下。
……
夜,愈來愈深,霜澶只覺淚都流幹了,臉頰冰涼。
正傷心欲絕之時,那房門「吱呀」一聲,被輕輕地推開。
夜裡頭本就靜,霜澶驀然聽到這動靜,只當時許若昀回來了,心下大駭,雙眼直愣愣得瞧著門口。
不想那頭跨過門檻走進來的是一臉生男子,霜澶心下疑惑,原以為是這許府的小廝,可看那廝小心翼翼的架勢,倒像是在做賊。
那人進屋後一眼便瞧到了霜澶,也不多言,徑直便來解霜澶身上的繩子。
霜澶一時竟不知是驚是喜,只哆嗦著唇瓣輕聲道,「你是誰人。」
「奴才顧寅,姑娘莫耽誤了,外頭馬上就要來人了。」
顧寅,顧家的,是顧長安——
他叫人來救自己了!
霜澶哪裡敢耽擱,只配合著那顧寅解了繩子便要從床榻下來。
不想許是被綁了太久,霜澶的手腳早沒了知覺,雙足一踏地便癱軟了下去。
顧寅一把攙住,蹙眉問道,「姑娘可能走?」
霜澶只得抵著槽牙頷首,顧寅見狀便推開門去打了頭陣,霜澶哆嗦著雙腿緊跟其後,只每一步踏著都似是走在針尖之上。
霜澶自然不敢在這時候掉鏈子,眼下還在許府,顧長安能差人來救自己,已然是教她意外之致,倘或自己走不了,那顧寅便只能背著,才真教引人注目,旁生枝節,屆時若再碰上府裡的小廝女使,想走都難。
霜澶原以為是要從大門走,不想那顧寅竟帶著自己不知從哪個側門出了許府。
那許府外頭正停著一輛描金刺墨的馬車,霜澶上了馬車,才剛進了車廂。
便聽得外頭的顧寅問道,「姑娘可坐穩了?」
霜澶聞言應下,趕忙坐住不再動。
「姑娘見諒,時辰緊迫,奴才得罪了。」
那顧寅說罷,隨即駕了馬車便走了,只馬車跑得極快,霜澶險些坐不住。
可眼下這點子顛簸與那劫後餘生的快意相較,實足不堪一提。
不過才幾個時辰前,霜澶都覺得今日必當受辱而死的,眼下卻已然到了許府外頭,那許若昀再抓不到的地方。
霜澶不覺熱淚盈眶,隨即掀了那車簾一角,推開車門,朝外頭駕馬的顧寅道。
「顧寅,今日多謝你了。」
許是風大,馬車又跑得快,顧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