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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兩年賈代善也並非沒有接到賈武的報信,說賈赦日日在金陵老宅練武,像是決心發憤圖強了。
史氏有時候也會帶著張氏的家書寬慰他,說赦兒懂事了,知道上進了。
但畢竟隔著千山萬水,沒有親眼看見,賈代善又怎麼知道是不是下屬和兒媳為了寬慰他寫這樣的家書?
直到今日親眼得見長子的變化,賈代善才相信,赦兒是真的長大了,有了國公府第繼承人的真正風骨和氣度。
「赦兒,你終於長大了,看到你如今的樣子,為父很欣慰。」賈代善罕見的對賈赦露出慈和的笑容,讓賈赦有些懵然無措,詫異怔愣,心中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賈赦很快收拾好心情,看著賈代善剛剛不惑之年,卻猶如風燭殘年的老人的父親,不禁想起昔年被父親鞭撻練武的時光,那時的父親正值年華最好的時候,甚是英武。
「父親……」賈赦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腦子裡一片空白,頓時有些茫然。
見狀,賈代善心情亦是複雜難言。
當年父親有意改換門庭,武勛起家雖風光無限,但終不能長久,父親深謀遠慮,與伯父賈演商量過後,建立了賈氏族學,供族人讀書,但收效甚微。
後來,赦兒和政兒相繼出生,赦兒不夠聰明,還貪玩愛鬧,父親放棄讓他讀書的念頭,便想讓赦兒隨他習武,賈氏子弟,文武總要選一個。
誰料赦兒練武不上一年,一場風寒險些奪走他的小命。
母親因此將他和父親罵個半死,然後將赦兒護在羽翼之下,再不叫賈赦習武。
父親便將精力都給了他的二子賈政,請了老師來教,政兒天賦雖不是頂尖,倒也不負父親的期待。
後來父親病逝,榮國公府靠他頂起了門戶,他要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撐起榮國府,對兩個兒子便疏於教導,赦兒被母親縱得紈絝不堪,政兒雖然有些自制力,但苦於沒有名師教導,一直沒有信心下場。
他病倒之後,榮國公府看似花團錦簇,實則風雨飄搖,一旦他去了,榮國府只能仰仗祖宗基業混日子了。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能看到賈赦的變化,這令賈代善很是驚喜。
「赦兒啊,為父知道,你怨我和你祖父疼你弟弟,對你卻格外嚴苛,」賈代善事到如今也撐不起嚴父的架子了,眼眶有些紅紅的,聲音因為身體虛弱,也顯得有些顫抖,「有些事,原不該叫你知道,你若只當個紈絝,我也就只能臨終前上個遺本,請求皇上念在昔日的情分上,庇佑你們兄弟一二。」
賈代善的話叫賈赦呆住,他們賈家一門雙公,何等榮耀?即便寧府那邊堂伯父賈代化剛去,但襲爵的敬堂哥已有舉人功名,若不是去歲堂伯父突然去了,今年不用守孝的敬堂哥會試必然榜上有名,那邊府裡可以說已經順利的改換了門庭。
怎麼落在父親的口中,他們賈家如今竟是風雨飄搖,很是危險?
賈代善見賈赦不懂,便將賈家的處境掰開揉碎了說給他聽,賈赦的三觀在這一個下午,幾乎是從頭到尾重組了一遍,一重接一重的壓力叫他幾乎喘不過氣。
「我原本想著,把手裡的人脈交給王家王子騰的手裡,希望兩家聯姻的份上,能在我去後,兩家相互扶持,榮國府不遭人算計。」賈代善剛說到這裡,就見賈赦臉色變了,心知兒子還是接受不了現實,嘆道,「但如今你能站起來撐起門楣,為父又怎麼願意把權利越過你,交給外人呢?外人終究是外人,人心難測,縱使一年兩年他不會變,待日後他飛黃騰達,世事可就難料了。」
「父親……」賈赦聲音艱澀,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腦子裡思緒紛亂,嗡嗡作響。
賈代善忽然抓住賈赦的手,握得很用力,「赦兒,答應為父,撐起榮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