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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約既定, 雖說婚期尚在明年,但思慮著男女有別, 郭瑾還是在郭禧夫婦的勸導下, 自掏腰包購置了一處宅邸, 說是婚前暫居,無需華貴宏偉, 只要能遮風避雨,安穩住到婚期之前。
郭瑾的新府邸距離郭嘉舊宅不過兩條長街的距離, 看著不遠,可自從兩人分府別居後,沒什麼特別合適的由頭, 郭嘉也就不曾親自登門過。同在鄴城之中,兩人之間瞬間像是隔了千程萬裡。
禰衡自然是不管什麼男女有別的鬼話,他只知跟著郭瑾有酒喝, 遂於郭禧眼皮之下,也便只有禰衡順理成章地蹭住下來,大有一副古代釘子戶的架勢。
見郭瑾出獄後總是若有所思,不是對著庭中的遮天海棠怔怔失神, 便是獨自觀棋靜默不語。禰衡不止一次地想要同她深入暢談,畢竟在禰衡不算豐富的人生經歷中,撞破別人親吻的尷尬事可謂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雖說時隔多年,可那般繾綣情深必然騙不得人。
她不快活,禰衡肯定地想。
見禰衡欲言又止地擋住自己觀賞海棠的視線,郭瑾笑一笑,似乎陷在某種回憶裡,就連聲音都是溫柔而甜蜜的。
「他本喜青色,卻因我常著白衣,而不知不覺愛上白色。」
「他的身上總是有著海棠的微香,那種香氣太獨特,以至於他不在我身邊時,我總會噩夢連連,甚至有時就連睡著都是奢侈。」
「他總是一副隨性自如的態度,可偏偏遇上我的事情,他會慌張到失了方寸。」
「他的感情深沉而細膩,奈何不善表達,叫我心急又無奈。」
「他孤單了太久,我總是怕他不願給自己幸福……」
禰衡開始還不算懂,可聽著聽著,驀地就有些難過。這種感情自己雖未體驗過,可光是聽著,便幾度叫人紅了眼眶。
禰衡張張嘴,還是將心中所想問出口來:「即是如此,長珩為何又要……」
——同旁人結親?
話還不曾說完,郭瑾便率先打斷他的疑問,貌似無意地呢喃出聲:「也不知華先生遊方於外,何時將歸?」
……
公元204年秋,距離郭瑾婚期不過半月。
就在丞相府上上下下皆在籌備曹昂婚事之際,忽聞袁熙與袁尚兄弟二人北逃烏桓,深入柳城,投奔單於蹋頓。烏桓人俗喜騎射,隨水草放牧,居無常處,食肉飲酪,素以「烏桓鐵騎」著稱,屢屢侵擾大漢邊境,是為中原諸侯心中的一根頑刺。
曹操喜事當頭,仍是如臨大敵般聚集眾謀,意圖商討北征烏桓是否可行之事。
與官渡之戰不同,同為兵行險招,荀彧、荀攸等肱骨之臣顯然並不看好曹操所想。在他們看來,三郡烏桓地形複雜、氣候惡劣,曹軍千里奔襲,更是疲兵對悍將,恐難敵也,可以說是損兵折將、費力不討好的軍事工程。
再說,劉表坐觀荊州,若見鄴城空蕩,豈不攜手劉備發動奇襲?
曹操沉吟許久,就在眾人緘默不語的當口,人群中忽而步出一位清俊神朗的官服男子,他的衣袍雖算不得齊整利落,甚至用隨心所欲來形容更為體貼恰當,他的神色亦是未見起伏的平靜,可他說出的話卻似巨石入海,在人心中激起千層波浪。
「主公威震天下,然胡人自以路遠,必不會防備於主公。主公若能千里奇襲,定可一戰而平三郡之地。何況如今四州新得,百姓無不以威勢依附,若袁尚二人憑藉胡人之勢捲土而來,四州百姓紛紛響應,恐至此時,冀、青之地早已脫離主公所控。」
「至於劉表之徒」,郭嘉頓一頓,復又譏笑一聲:「見機事遲、舉棋不定,又與劉備面和內疑,不足懼也。」
曹操本還猶疑不定,郭嘉這一席話,卻恰好擊中了曹操的心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