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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沒有先生在場。
陶然心底慶幸萬分,復又將眼前的男子打量了個遍。對方既未直接露面,想必定然不是先生家中的僮僕侍從。此人身後不過兩三步的距離,置有一隻黑漆木箱,看那箱子的大小樣式,應是藥箱無疑。
若是她沒猜錯,此人便是先生口中那位醫術高明的好友了。
神醫面前,裝蒜無用。
陶然忙得體起身,而後蹶行至華佗跟前,恭敬見禮道:「陶然無狀,醫師見笑了。」
華佗心道有趣,卻並未打算放過這位精如狐狸的小女郎:「小姐並無話說?」
陶然似乎沒有隱瞞的慾望,被華佗拆穿後,反倒鬆了口氣般,長拜不起,「醫師有所不知,陶然早已仰慕郭郎聲名,故作眼盲之態,無非是想尋機接近,望能求得郭郎庇佑憐憫。」
顧不得華佗的反應,陶然神色更為誠懇:「陶然自知此舉欠妥,然箭在弦上,只得冒險一試,望醫師成全,莫要將此事同郭郎提及,陶然就此先行拜謝。」
話罷,屈膝欲跪。
華佗覺得自己太難了!俊男美女,佳偶天成,本是任誰看了都樂見其成之事。
可作為一名閱人無數的民間醫者,他雖不敢口出妄言,自稱妙手回春,但只需一眼,他便能確認一件不得不提的事。
郭瑾不過是女扮男裝罷了。
這位陶小姐既表現的如此痴情,若讓她得知實情,也不知會鬧出什麼亂子,所以這段「姻緣」,終究不是一樁好事。
華佗不能將郭瑾的隱秘告知陶然,也不能在找不到合理藉口的情況下,堂皇揭穿陶然故作眼盲之事。
華佗思來想去,只能提議道:「既如此,華某自可默不作聲,然小姐亦要應下醫治一事,最遲年節過後,小姐便要宣稱眼疾得愈,不可再作眼盲之態欺瞞長珩。」
陶然本就沒有長此以往的打算,聞聲更是欣慰頷首,「醫師大可放心,待年後眼疾『痊癒』,我便向先生表明心跡,定不會再提及此事。」
現在的小姑娘都這般熱烈奔放了嗎?華佗一臉「時光如梭」的感慨,不再同陶然多言,轉身跨越門閾,遙遙遠去。
郭瑾進門時,方才本還期期艾艾,一副「讓我死了算了」的悲慼表情的姑娘,如今卻於室中靜靜垂手而立。聽見郭瑾進門的聲響,對方貌似無意地伸出手來,漫無目地摸索了幾下,最終成功扯住郭瑾似水的長袖。
陶然抿唇低低道:「先生拜請好友為我醫治眼疾,本是一番好意,陶然一時任性,還望先生莫怪。」
郭瑾:「……」
早知如此,她何必在門口同禰衡討論那老半天?
郭瑾忙從善如流道:「小姐想通便好,今日我先為小姐授課,自明日起便勞煩小姐勤加來往了。」
陶然依依不捨地鬆開郭瑾的長袖,盈盈一拜道:「今後便多有叨擾了。」
郭瑾不再同對方客氣,只端了書本便與陶然論及《春秋》。
課罷回程。
郭瑾將陶然送至馬車,又目送對方遙遙遠去。禰衡百無聊賴地倚在草廬的木門處,衣袂隨風、霞姿月韻,難得體現出端莊得體四字。
見好友望向自己,禰衡不失時機地揶揄一句:「英雄難過美人關,古今不外如是。」
郭瑾覺得此人話中有些酸意,因此也不著惱,只故意反將一軍:「正平可有心儀的女子?」
禰衡睨了她一眼,白眼幾乎要翻到天上去,「從未」。
在古代普通早婚早育的環境下,禰衡這二十年來竟連個思慕的人都沒有?郭瑾如此想著,禁不住無情地嘲笑出聲。
禰衡顯然是個邏輯小能手,反駁的話說來便來:「聽長珩此意,定是早有心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