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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眉目微挑,太學?
莫非此人是有求學之意?雖不清楚郭瑾的問話是何目的,可荀攸對於自家叔父的識人眼光從未懷疑,因此只應聲回道:「攸不才,只與博士祭酒周伯篤相識。」
郭瑾默默垂淚,博士祭酒啊天!
據說在秦朝與西漢時期,這個職位還被稱作博士僕射,位居博士之首,東漢時才改為博士祭酒,隸屬太常,秩比六百石!
感激不盡地執起荀攸的雙手,郭瑾誠懇提議道:「荀兄可願攜我同去拜會伯篤先生?」
荀攸顯然很少遇到這種情緒噴湧的陣仗,被郭瑾攥住雙手後,仍似有些不適,可到底同在屋簷下,荀攸仍是心軟應道:「既如此,便依君所言。」
郭瑾只差歡撥出聲。
抓緊時機同荀攸商量好拜訪的時間和流程,又纏著對方打聽幾句,這才依依不捨地回屋小憩。
原來這位博士祭酒名喚周俍,字伯篤,原為陳郡人士,博學多才,聲望極高。
想著要把自己的新紙推銷給這樣一位大佬,郭瑾深覺壓力山大,剛剛回屋坐下,復又起身收拾起來。她先是將親手所制的宣紙分門別類地規放於銅鎖漆盒之中,又裹以背囊,整齊打包妥當。
兩人一道出門時,瞧著少年身後那鼓鼓囊囊的禾色包裹,荀攸撫須而嘆,難解其意,眉毛只差糾結成一團麻花。
郭瑾卻垂眸笑笑,並不多做解釋。
及至周博士府中,見是舊友登門,周俍竟是未及著冠便匆匆迎出門外。荀攸先是與周俍敘舊片刻,隨後便指向身邊靜候許久的白衣少年,沖周俍道:「此乃郭瑾,陽翟郭公獨子,素有田間郭郎之稱。」
周俍雖位居博士祭酒,卻幸得秉性敦厚,謙虛辭讓,不以盛名矜持自傲。聽過友人介紹,竟是熱切執起少年的雙手,與他二人移步書室暢聊。
荀攸本以為郭家小郎最多是垂慕周俍聲名,值此良機,屏息傾耳、尊聽教誨才是正理。誰知郭瑾卻斂衽長揖,毫不見外地取下背上的包裹,當著他與周俍二人的面直接開啟其內的漆盒。
漆盒表面飾有囚牛圖案,裡面工工整整擺放的,竟是一頁頁潔白勝雪的新紙。
荀攸早便知曉這位小郎君心思通巧,苦心孤詣研究造紙之術許久,可他卻從未想過對方的成品竟比市面上流通的左伯紙更為柔韌細膩,滑而不澀、堪稱上品。
周俍亦忍不住嘖嘖稱奇,直接開口詢問:「這些新紙可是小郎君所造?」
郭瑾謙遜地斂眉拱手:「瑾愚鈍,不過仿照前人之經。」
周俍聞聲,終是平下心緒:「小郎君尋得周某,意在何為?」
明人不說暗話,郭瑾坦然回道:「瑾不才,願將所造新紙,全數無償交付太學。」
話罷,面色並無波瀾,似乎自己只說了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荀攸徹底愣了。
不過他的重點不在交付太學上,而是在於「無償」二字。原來少年傾盡心力,卻是無關錢財,只在聲名?
可這本沒什麼不對。荀攸想著,畢竟當世之士,有哪個不想載名史冊、千古流芳?少年費心費力這般久,造出的紙卻願交付太學,分文不取,如此胸襟視界,已非常人能及。
荀攸甚至欽佩起少年的清澹自持,哪怕面對波瀾萬頃,他仍舊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笑若春風,讓你看不透他的內心半分。
荀攸尚在出神,周俍率先反應過來,攏袖一揖,直言郭瑾溫恭允塞,玄德升聞,當為眾太學學子之典範。
言語間,甚至還有納她入學之意。
誇讚且收下,入學肯定是不行的。若自己此刻允諾下來,那便真成走後門無疑了。
思及此處,郭瑾忙躬身推拒。周俍見狀亦不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