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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眉頭皺起，嘴角也往下撇的花田結衣，竟可恥地覺得這個表情有點可愛，甚至想就這樣沉默長一點時間，看看少女會不會因此露出著急的表情。

柳蓮二知道這種情緒很危險。

可他沒法控制住自己——

太可愛了。

他們倆的大腦根本不在同一頻道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蓮二才慢慢開口：「結衣。」他微微垂眸，避開她因為得不到答案而泛出水光的雙眸，「你喜歡我嗎？」

花田結衣說：「……喜歡的。」

「那你喜歡柳蓮二什麼呢？」柳蓮二收拾好情緒，才重新抬眸看向花田結衣，「就像結衣想知道柳蓮二喜歡她什麼，柳蓮二也想知道結衣喜歡他什麼。」

花田結衣動了動唇。

她說不出來。

喜歡柳蓮二這件事，只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到了，就喜歡了——她會因為看到柳蓮二而雀躍歡喜，也會因為跟柳蓮二說話而喜上眉梢。

在與柳蓮二關係轉變後，她本來以為自己會不適應。

畢竟前面單身了十七年，突然跟一個人繫結在一起，是個人應該都會稍稍感到不適應，即使再喜歡也會有不同程度的反應。

可是，花田結衣沒有。

她飛快接受了這個轉變，並且投入，享受。

「結衣？」柳蓮二忍不住開口。

花田結衣訥訥道：「我說不出來。」

「那麼結衣還執著我的答案嗎？」柳蓮二反問。

花田結衣想了想：「我還是想聽呢？」

「我想保護你，照顧你，想讓你接下來八十年裡都幸福安康。」柳蓮二緩聲說道。他睜開眼，深色眸子中泛著讓花田結衣有些怔愣的疼惜：「那天，你為什麼哭？」

來了。

花田結衣心裡道。

神奇的是，她一點都不意外柳蓮二會問出來。

可是柳蓮二問出來了。

她說得出來嗎？

花田結衣剛張了個嘴，就驚覺自己的眼眶迅速濕潤。連忙撇開視線，淚水也應聲從眼眶落下，啪的下打在自己壓在腿上的手背上。

柳蓮二連忙起身，蹲到花田結衣旁邊：「不說了。」

他輕聲哄道：「我們不說。」

花田結衣與蹲在她椅子旁、仰頭看著她的柳蓮二：「不行。」她用力吸口氣，突然站起，將空了的盤子收好走進廚房，「過了這村沒這店，我必須跨過去。」

柳蓮二：「……」

這句話是這麼用的麼。

花田結衣，你真是讓柳蓮二無計可施。

他閉了閉眼，才垂著頭從地上站起。

當真的開始說，花田結衣才意識到這件事真的不如她想像得那麼簡單。

在很長一段時間，叔叔花田誠都是她噩夢的源頭。無論多少次暗示自己已經過去，但是曾經受到過的傷害，豈是簡簡單單說過去就過去？

更不用說……

眼看著就要放下的事情，隨著車禍真相再一次被提起。

可是看著柳蓮二，花田結衣原先磕磕碰碰的話漸漸變順暢起來。她越說越流利，原先心中因此升起的痛楚也慢慢消失。只是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花田結衣，並未注意到柳蓮二越發緊繃的表情。

於是當花田結衣說完，深呼一口氣時，她就被狠狠抱住了。

柳蓮二帶著要將她揉進自己懷裡的力度死死抱著她，花田結衣趕緊回抱，回抱時還出聲安慰：「沒事沒事，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已經沒必要在意了。」

「而且說出來之後，真的能變輕鬆好多啊。」

花田結衣頭一歪，將自己腦袋搭到柳蓮二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