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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他也覺得高興,覺得滿足。
他像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頭一回能像夢裡想過的無數次一般,從弟弟手中搶來一件他也一眼便看上,想要拿來放在心尖上的玩物——
她生得那樣美,那樣有韻致,從頭至腳,沒有一處不為他所珍愛,彷彿就是上天照著他的一切喜好生造出來的一般。
這樣的妙人兒,生來就該被他捧在手裡,養在宮裡。
他得到了,第一次違背了眾人的期待,利用手裡至高無上的權力將她強行帶了回來。
那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孤注一擲地違背所有人的期待帶來的暢快。
他很高興,那時一念之間選擇了出格一次,哪怕發現她始終沒有真正屈服,甚至永遠不肯屈服,也不覺得後悔。
他已經把一切都握在手裡。
可是,心中的空洞卻越扯越大,大得令他茫然無措,急著想找些什麼來填補。
「陛下?」何元士聽到了方才那一聲低喃。
李景燁靜默片刻,輕聲道:「將鍾四娘帶來。」
御輦一路回到紫宸殿,何元士服侍李景燁更衣梳洗,服下丹藥,不一會兒,鍾妙雲便來了。
李景燁望著跪在殿中的女人微微蹙眉。
她沒像先前一般穿麗質愛穿的衣衫,作麗質愛作的髮式與妝容。
唯有那張臉,無論如何變換妝發衣衫,始終與麗質有三分相似。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伸手取下她發間的簪釵,令她的長髮披散下來。
又像了些。
他眉心稍稍舒展,又將目光往下,落到她淺藍色的裙衫上——有些礙眼。
「將衣服脫了,不許穿。」
「陛下——」妙雲面色有些難堪,咬著唇瞥周圍還沒下去的兩個內侍。
「也不許說話。」李景燁像沒察覺到她的尷尬,只在聽到這道嗓音後,再度蹙眉,「笑一笑。」
妙雲臉色青白,艱難地將身上的衣衫褪下,赤身地站在殿中,勉強扯出一抹笑。
李景燁似還不滿意,盯著她半晌,取來一塊半透的紗巾蓋在她頭上,遮住她的面容。
難堪的表情與尖銳的氣質被統統掩下,只餘一道朦朦朧朧微笑著的影子,恰與他心裡的人重合在一處。
他慢慢牽過她的手走到床邊,拉著她並肩躺下。
「睡吧。」
他仰面朝上,輕輕闔眼。
妙雲僵著脖頸轉頭去看他,想將仍蓋在臉上的紗巾取下。
「不許摘下來。」他仍閉著眼,卻像知道她在幹什麼似的。
妙雲動作一滯,想開口應「是」,又想起他方才說的不許她說話,忙生生憋住,戰戰兢兢收回手,隔著紗巾瞪著床頂,不敢再動。
……
等了整整五日,李景燁才終於下令革去睿王官職,命其即刻回長安,同時調動義武軍前往幽州一帶以震懾的訊息。
這是李景燁與幾位大臣商議後的結果,與先前裴濟所提直接調義武、河東兩軍前往的辦法不但晚了整整五日,更少了一方兵力,的確也符合皇帝一貫謹慎、保守的態度。
而幾乎就在第二日,幽州便有急報傳來。
派去巡按幽州,重查範懷恩一案的監察御史竟被李景輝命人當眾斬殺,就連先前由蕭齡甫親自擇選的新任幽州刺史也差點慘遭毒手,多虧他跑得快,才倖免於難。
如此一路狼狽地逃回長安,他連面子、儀容都已顧不上了,當即衝到大明宮外,將捏在手裡已皺成一團的檄文交給羽林衛的人後,便當場昏了過去。
當那皺巴巴的檄文送到宮中時,李景燁正坐在長安殿中,聽著女官說太后的病情。
母子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