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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未革去官職,仍保留著最後的體面,卻已是明著要架空他手中的權柄,從此不再問政事了。
杜衡閉著眼擰著眉搖頭,慢慢叩首道:「臣任憑陛下處置,不敢有怨言。只是方才的話,臣也不會收回,懇請陛下遠離小人,莫聽讒言,迷途知返。」
李景燁沒聽到似的,繼續大步往外去。
「大郎!他是你親舅舅,從小便輔佐在你身邊的親舅舅呀!」太后滿面是淚,狼狽地從床上掙扎著起來,卻一脫力,猛地栽在地上。
李景燁腳步微頓,慢慢轉過頭來,對上母親老淚縱橫的面孔,緊抿的薄唇不由微微翕動。
他猛地撇開眼,沖殿外守著的宮人揮手,令她們入內伺候,便不再逗留,徑直走出。
……
承歡殿裡,麗質同裴濟鬧了不一會兒便覺累了,只得將他被縛著的雙手重新放出,任由壓抑了多時未能盡興的他帶著換了位置,折騰起來。
然而到底還是白日,人多眼雜,二人也不敢如夜裡一般放肆,只纏了大半個時辰便偃旗息鼓。
裴濟自不覺饜足,抱著她起來時仍意猶未盡,廢了大力氣才剋制著不繼續。
穿戴好後,麗質將臉靠在他左肩上,雙臂抱著他的腰,軟軟問出心聲:「三郎,你這兩日還來看我嗎?」
方才將話說開,此刻她便毫無顧忌地將心思袒露在他面前。
裴濟聽出她話中的期盼之意,不覺心頭一熱,眼神也跟著黯下,擁著她柔軟的身軀便是一陣交吻。
「來,今夜就來,方才在清思殿我已說了今日留在宮裡值守,等著我。」
麗質點頭,微笑望他,彎起的杏眼裡波光盈盈,格外動人。
裴濟吻了下她的眼,拇指從她豐潤的唇瓣下輕輕摩過,這才轉身從窗邊離開。
自承歡殿後的矮牆翻過,便到明義殿附近。石泉已躲在暗處等候多時,見他出現,忙上前,面色凝重道:「將軍,方才清思殿裡出事了,大長公主才從長安殿出來,找了將軍許久,見找不到人,便先回府了,讓轉告將軍,千萬莫卷進陛下與太后的事之間。」
裴濟一聽,目光一凝,邊往左藏庫方向走,邊聽石泉壓低聲將方才他走後,清思殿的事說了一遍。
竟是因鍾妙雲而起的爭執。
他心裡一凜,下意識想起麗質,隨即拉回心思。
陛下與太后間的嫌隙,當算家事。他雖是皇親,卻鮮少插手皇族之事,更管不了天子的事,況且,他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問心無愧、毫無隱私的他了。他有了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也有了要暗中護著的人,更不會輕易將自己牽扯其中。母親的囑咐,更多的應當是怕他不知情況,一時不察,犯了忌諱。
二人快步朝九仙門的方向行去,誰知經過金鑾殿附近時,卻見幾個內侍低著頭迎面而來,個個面色緊張,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議論著什麼,偶有隻字片語飄來,令人心驚。
「……不知怎麼,吵起來……」
「……應當是下了狠心……直接將人趕回去……」
「……身子不適,不理政事……」
「……兩朝老臣……」
裴濟猛然收住腳步,叫下那幾人便是一番詢問。
那幾人面面相覷,支支吾吾半晌,慢慢將方才聽說的事道出。
陛下同入宮探望太后的杜相公起了爭執,互不相讓,最終陛下下令,以杜相公勞苦功高,又已年邁體弱為由,從此留在府中養病,不必再理政事。
那幾人每說一句,裴濟的臉色便凝重幾分,最後已是沉如寒冰:「可知是何故起爭執?」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內侍回:「老奴不敢探聽陛下之事,不知何故。只是,隱約間好似聽聞陛下專程往大角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