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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為什麼……」韓芸暢之前只是猜測,等到真猜對了,她難免有些慌亂和不能理解。
「是月寶林求的我。」韓靖宇的心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屠戮的夜晚,眸中沉沉,浸透著很深的悲哀。
他說:「那時候九皇子還那麼小,月寶林死死抱住我的長劍,求我放過她的孩子,我實在……實在不忍心。」
他這件事一直憋在心裡,沒對任何人說過,即便是何怡然也不知道。
何怡然將掌心覆上韓靖宇的手背,感覺到他面板冰涼,便攥緊了些,幫他捂著。
她板下臉,認真說道:「好了,芸兒,這件事莫要再提了,今日我們知曉了這個秘密,便要爛在肚子裡,到死都不能說出來,明白嗎?」
見韓時卿和韓芸暢都點了頭,何怡然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韓時卿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掌心早被他掐的通紅一片,幾欲滲血。
前世經歷的那些事的違和感因為韓靖宇說出的這個秘密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他爹放過了江煜。
坐在桌子前,他抱著腦袋,咬著下唇,沒一會兒眼淚就流出來了,止都止不住。
說他自私也好,在震驚之後他心裡剩的竟然全都是釋然。
折磨了他那麼多年的自責終於稍稍消散了一些,他就像落水之人終於抓住了一棵浮木,這個秘密成了讓他脫離譴責與噩夢的救贖。
他用手背抵著鼻子和嘴巴,痛痛快快地流淚,心中淤堵的鬱氣也好似被沖開了一個豁口,讓他好歹喘上了一口氣。
「啊、啊……哈……」從喉嚨裡哽咽出的位元組短促可憐。
韓時卿的眼睛通紅,他仰頭的時候,淚就會順著下頜往下滾落。
他咬著牙,又咬上自己的手背,用疼痛告訴自己真實。
就這樣一個人坐在屋子裡哭了整整一個上午。
韓芸暢在將軍府沒有待很長時間,初五便離開了,臨走前她把給韓時卿求得的護身符交給了他,保佑他今年春闈有個好成績。
韓時卿點點頭,與韓芸暢說了一切保重。
林世成走了之後,韓時卿便沒了一起學習的人,盧德申先生也要等上元節結束才能來給他講課,韓時卿便自己拿了書坐在書房裡溫習。
韓山本是站在門外守著,韓時卿讓他進門坐著,監督自己不能睡覺。
可能是因為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下去,他已經很少再夢到韓靖宇在西市斬首臺被斬首的血腥場面,所以最近總容易犯困。
看了約莫半刻鐘,韓時卿便打了兩個哈欠,他揉揉眼睛,招呼韓山過來。
他用的是長桌案,座位也長,並排坐三四個人都行。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韓山說:「來,坐這兒。」
「少爺,這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叫你坐就坐!」
韓山只得坐下去,雙手平放在兩腿上,動都不動一下。
韓時卿笑笑,腦袋一歪,便靠在了韓山堅實的肩頭上。
韓山身體猛地一僵。
韓山比他高一截,這樣倚著最舒服。
韓時卿拍拍他胳膊,「放鬆。」
韓山被迫放鬆,一句少爺沒出口,就被身邊的人打斷。
韓時卿拿著書本,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看了會兒,突然對韓山說:「我晚上要出去一趟,你不用跟著,在家幫我應付好爹孃就行。」
「少爺要去哪裡?」韓山有些擔心。
韓時卿抓起桌上何怡然給他準備的核桃仁,放進嘴裡一個,隨口道,「去見一個王八蛋。」
韓山:「……」
他抓了兩個核桃仁,自己吃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