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雖然可以歸結於江煜演技好,但韓時卿怎麼說也和江煜相處十多年了,對方的情緒波動他還是能夠感受到的。
他們兩個現在只是陌生人,試問一個虐待自己的陌生人,即便你有算計他的計劃,或多或少也會在情緒上表達出對他的怨恨與厭惡。
再說此時只有十二歲的江煜,掩飾的再好,也應有暴露的時候。
但江煜沒有。
江煜不怨他,不恨他,反而像是料到了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對待,不急不躁,只這樣固執地纏著他,並吃定了自己不會暴露他的身份,更不會真的置他於死地。
鋒芒內斂,遊刃有餘,像前世一樣將他圈在名為江煜的圈子裡,讓他被牽著鼻子走,卻毫無辦法。
這可能嗎?
「少爺莫要忘了,我現在姓韓,名韓煜,不是什麼九皇子,只是先生的一個小書童。」
韓時卿靈光一閃,猛地坐起身,傘都不打,走出小院,衝進書房,跑到他曾寫字的桌案前,翻看著那幾張宣紙,卻怎麼都找不到之前畫的那張王八圖。
韓山追著過來,前腳剛進屋,便聽到韓時卿對他問:「韓山,方才韓煜和先生走之後可有人來過書房?」
韓山搖頭,「不曾有人來過。」
尋找無果,韓時卿從桌案底下鑽出來,還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突然就扶著額頭笑起來,那聲音帶著幾分自嘲和恍然。
韓山一臉懵,擔憂的問道:「少爺,您還好吧?」
韓時卿兀自笑著,自言自語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是啊,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江煜也重生了。
十二歲的江煜雖自幼鍊字,但到底年幼,字型未成大氣,再加上在外漂泊五年,沒有那麼多紙張筆墨供他鍊字,如今摸筆頂多可以寫出端端正正的字,想要達到今日躍然紙上那種蘊含著壓迫感的成熟字型,是斷然不可能的。
前世的時候,來到將軍府後,江煜才重拾書法,經年累月練就出一手好字,那字型正與今日在那張王八圖紙上寫著的別無二致。
到底是巧合,還是那人真的重生了,韓時卿更傾向於後者。
因為只要帶入江煜重生這個假設,之前所有的疑惑都可以迎刃而解。
韓時卿嘆了口氣,扶著桌案站起來,一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惱怒。
江煜可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還是那麼自以為是,自私自利,滿口謊言。
他記得江煜對他說過,大哥二哥的死,自己應該怪的不是他,而是蠻族;又因為阿爹曾經執行了肅清,殺死了他的母妃,所以阿爹被斬於西市,無可厚非;阿孃追隨阿爹香消玉殞,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在江煜眼裡,將軍府敗落之後,他和自己之前的仇怨才算是徹底兩清了。
自己應當原諒他,應當與他過完餘生。
當真是無可救藥了。
————
是夜,盧府。
江煜問眼前的老者,「大夫,我的右耳還可能恢復嗎?」
大夫沉吟一會兒,搖了搖頭,「因高熱失去聽力的孩童老夫從醫多年,也見了不少,也嘗試過施針醫治,可從未有過成效,著實遺憾。」
江煜垂下頭,看不出喜怒,只回了句,「好吧。」
大夫嘆了口氣,安慰道:「你的傷寒,我開個方子給你,到時候抓了藥,早晚各一副,煎煮服用,約莫四五天便能好全了。」
「謝謝大夫。」
送走了大夫,江煜關好門窗,於小桌前鋪開韓時卿給他畫的圖,手指撫過乾透了的墨跡,輕輕點了點小王八的眼睛,勾了勾嘴角。
啪——
關好的窗子突然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