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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小太監沒有出來,她也無處可走,只得立在原地等著。
一靜下來就忍不住地會去想一些事情。身處皇宮,總覺得周身有些不自在。不自在……也不知道阿霽現在如何了,想必那教引嬤嬤也不會太過為難她,但一同的秀女可就不一樣了。
阿霽不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但是現在的情況她自己硬氣不起來,便是有話說也只有一張嘴,秀女中多半的官宦之女,有些家世地說話自然犀利一些,也不知道阿霽能不能招架得住。
父親在家定然也不能安睡。在膝下寵了十五年的嬌軟閨女,忽然出了這樣的事,此一別,或許便是久別了。
今年二月她從沅州歸京時去拜見周蒙,周蒙便提醒過她妹妹選秀的事情。她那時候便已經想清楚了,無論父親當時是失聖心還是得聖心,阿霽都不能入宮。
景明帝多疑,周家已經很危險了,周蒙自己能提出妹妹的事情,便一定知道自己家的形勢。當朝太后與皇后都姓周,周蒙看似風光,實則也是一步步如履薄冰,所以她與父親交談時便談到周蒙的品性和為人處世之道。父親跟在周蒙身後,是一步步看著周家走上頂峰,然後盛極到現在狀況的。
俗話道旁觀者清,父親不希望江家也這樣走下去的。所以儘管父親擔心她阻擋妹妹進宮可能會開罪陛下,也並沒有執意反對,其中會有擔心她的緣由,但必定也有顧及家族的思慮在裡頭。
而如今,事已至此,只能盼著阿霽在宮中過得安穩一些。她覺得自己是有些貪心了,既希望妹妹能得遇良人,又希望她在宮中能無寵。一邊是放在心尖愛了十五年的妹妹,一邊又是步步走得艱難的江家。
思及此不由得嘆一聲。
「懷璧你怎麼一直嘆氣,自我出來你已經嘆了第三次了。」沈遲從身後將手搭在她肩上,轉頭看著她的側臉,語氣輕鬆悠然。
在江懷璧還沒有伸手將他的時候拂開的時候,沈遲已經自覺地站回來,讓身後那個小太監帶路。
兩人都默默地走著,沈遲也不說話了。想了想江初霽的事情,江懷璧定是心裡不好受的,現在在宮裡又不能說出來。即便她平時話也少,但是仍舊要在這宮裡住一晚,心裡也大約悶得難受。
他其實剛開始是想與江懷璧同屋住的,覺得江懷璧肯定會拒絕。也不想讓她再不舒坦了,只能作罷。
之前與江懷璧沒有多大交集時暗中知道她一些事情,那時只覺她冷漠單薄跟死士一樣沒有感情,如今漸漸相熟了卻覺得她真的有很多無奈,那些心狠手辣的印象居然莫名淡了一些。
兩人所居的院子距離乾清宮不遠,但是來來往往的宮人卻少得多。沈遲四處看了兩眼,滿意地點點頭。
「表哥倒是知道你的性子,這院子安靜得很,很適合你。」
然而江懷璧絲毫不關心院子,左右都是景明帝給她指的,喧囂與安靜都無所謂,主要是景明帝究竟想幹什麼。
小太監看了看佈置都周全了,對著兩人一躬身道:「請世子,江公子歇息,若有不妥處可喚奴才來,奴才先退下了。」
江懷璧頷首:「有勞公公,公公慢走。」
那小太監走後,沈遲忽然圍著江懷璧走了一圈,奇道:「我怎麼覺得你對那小太監挺溫和啊……平時與我說話都沒有那麼溫和。」平時與她說個話總感覺像是自己欠了她銀子一樣。
「難道就因為那太監是御前的人?嘖嘖嘖,一向自詡清高的江公子也會為了一個奴才折腰。」
江懷璧不理會他,逕自轉身進了屋,依舊是不曾溫和的語氣:「沈世子在宮中也這般不必慎言麼?」
沈遲唇角噙著笑提步跟上去,一步也不肯落下在江懷璧關門之前擠了進去。
江懷璧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