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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引得方圓十里有姑娘的人家打探的那種。
殷明鸞感到被子裡有些熱了,她往裡面藏了藏,想藏住腦袋。
殷衢見狀,蹙了蹙眉,他開口:「臉上怎麼發紅,是燒著了?」
殷衢轉頭對檀冬說:「叫太醫過來。」
檀冬點頭就要往外跑,被殷明鸞慌忙止住:「不用,我沒有病。」
殷衢不認同:「方才朕聽見你打噴嚏。」
殷明鸞尷尬。
殷衢看著殷明鸞,看了一會兒,他走了過來。
殷明鸞眨了眨眼睛,依舊半張臉藏在被子下,像是害羞一般,她還想往被子裡鑽得更深一點。
殷衢沒有看出她的小心思,他走了過來,伸出手。
殷明鸞閉上了眼睛,將被子往上拉。
殷衢挑起了殷明鸞的一縷烏髮,他用兩指捻了捻,濕的。
他轉頭,不鹹不淡地看了一眼檀冬。
檀冬背後一涼,膝蓋一軟差點要跪下,她忍住了,忙拿來了一方乾淨的帕子。
殷明鸞這時候拉下了被子,露出兩隻眼睛看殷衢在做什麼。
檀冬捧著帕子過來,走到殷衢邊上時,殷衢伸了手,似乎要去接,但是又思索了一下,放下了手,將這隻手背在身後。
檀冬上前來扶起殷明鸞,殷衢退後了一步,突然想到了閨閣女兒許會有些不便,於是轉過了身。
檀冬為殷明鸞揩頭髮,絲帛和烏髮發出了細碎的聲音,殷衢似乎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玫瑰味道。
他突然感到在這裡站不下去了。
當殷明鸞叫他「皇兄」,嗓音還帶著一點睡醒的嬌懶意味時,他突然感到了不合時宜的一種慌亂。
殷衢什麼都沒有說了,他直直向門口走去,留下殷明鸞和檀冬兩人面面相覷。
一番折騰,殷明鸞的頭髮終於幹得差不多,這一夜,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梧桐樹上,響起一陣沙沙聲。
屋內卻是暖暖的,和著玫瑰露的香氣,一夜好夢。
天還沒有亮,殷衢就推門走了出來,他對玉秋說道:「今晚別讓你們公主候著,往後再不來。」
這兩日夜宿醴泉宮,是太過荒唐,若是傳出去的話,會是一番什麼光景。
他對殷明鸞,終究不是心懷坦蕩,如何能裝作坦坦蕩蕩?
第32章 眼前人 陛下是否心中藏著人。
後宮人只道殷衢接連兩天宿在永和宮, 都以為容更衣榮寵至極。嫉妒和艷羨的目光都投向了永和宮。
許芸娘在坤寧宮中發脾氣,摔了一地的碎瓷片,口中叫罵著:「狐狸精。」
宮女連忙跪了下來, 勸道:「娘娘別生氣,切莫傷了自己的身子。」
許芸娘咬牙切齒:「陛下怎麼會認識那種女人,那種女人……」
許芸娘出身顯赫的許家, 對麗娘這樣出身的女子自然是十分鄙夷。當年殷衢剛即位的時候, 她對殷衢這個從荒涼的平涼府來到上京的新皇帝都有些瞧不上眼。
這是許家女兒的驕傲。
那時,她趾高氣昂地疏遠著殷衢,可是漸漸地, 她丟失了她的心。
殷衢很少來後宮, 更別提連續兩晚宿在同一個人的宮中。許芸娘想不通,悄悄問過自己浪蕩的弟弟許紹良。
許紹良放蕩不羈地說:「這有什麼好問的,陛下就喜歡這種小門小戶唄。」
許芸娘看著滿地的細瓷,眼睛有些發紅。
難道,她這種天之驕女, 竟然還比不得容更衣那個賤人?
殷明鸞照常上課,回來的時候又依舊遇上了許紹良。她心裡哀嘆,同時覺得許紹良是一個有十足耐心的狗皮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