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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顆佛珠瀉落地上。
像廊外面的水珠般彈起。
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可是她猶似不知。
只定眼望著風行烈消失在那裡的濛濛山雨。
※※※
韓柏和靳冰雲分手後,趕了一夜路,黎明時來到官道上。
道上靜悄無人。
韓柏心想難道真是天要助我,一個龐斑的人也撞不到,自己和靳冰雲一起時,龐斑或許會不動他,但離開了靳冰雲後,龐斑便沒有放過他的理由。
走了一會,仍是不見一個人。
不禁大感可疑。
為何一個趕市集的人也不見。
韓柏冷哼一聲,站定下來。
一個文士裝束,英秀俊美但卻體格軒昂魁梧的年輕人緩緩從林間步出,來到官道的正中心,彬彬有禮地道:「兄臺相格雄奇,又能在我們手中,劫走冰雲小姐,公然向魔師挑戰,顯非平凡之士,敢問高姓大名?」
韓柏道:「在下韓柏,公子是龐斑的什麼人?」
文士溫和一笑道:「本人方夜羽,乃魔師次徒,失敬了。」
韓柏想不到他如此溫和有禮,雖是敵對,仍大生好感,道:「請問魔師何在?」
方夜羽哈哈笑道:「韓兄確是志氣可嘉,可惜家師事忙,未能來會韓兄,只好由徒弟代師之勞了。」若換了別人,早勃然大怒,但方夜羽卻偏仍是那副謙謙佳公子的風度。
韓柏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道:「你果然不是龐斑,魔師怎會若你那麼年輕。」
方夜羽心中大奇,這人應是智勇雙全之士,為何竟如此不掩飾對龐斑的畏懼,而且神態有若未成熟的人,訝道:「韓兄既如此懼怕家師,為何又公然和他作對?」
韓柏理所當然地道:「怕還怕,作對還作對,又怎可因怕而什麼也不敢去做。」
方夜羽暗忖此子若非傻子,便是個真英雄,韓柏年紀看來像二十三、四,又像三十一、二,在江湖上理當有段經驗,為何卻從不聽人提起?因道:「韓兄究竟是哪個門派的大家?」
韓柏一呆道:「我也弄不清楚。」
方夜羽從從容容,一拍掛在背後的兩支短戟,微笑道:「韓兄既不願說,在下惟有出手請教高明,從韓兄的手底下摸出韓兄師門來歷,韓兄請!」
韓柏想不到大家說得好好的,竟然說打就打!駭然退後一步,搖手道:「不公平不公平!」
方夜羽一愕道:「韓兄若認為不公平,在下可只以空手領教。」
韓柏皺眉道:「這依然不公平。」
方夜羽大訝道:「這又有何不公平之處,請韓兄指教。」
韓柏坦然地道:「方公子雙戟乃隨身兵器,若棄而不用,武功自不能盡情發揮,反之我卻慣了兩手空空,爾消我長,對公子當然不公平之極。」
方夜羽像看怪物般瞪了他好一會,嘆道:「韓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而我偏不能讓你就此離去,真教在下非常為難。」
韓柏見他對著自己這可惡的敵人,依然瀟灑自若,有風度之致,不禁暗暗心折,由此推其徒及其師,可見龐斑亦當是氣概萬千的不世人傑,當下嘻嘻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橫豎你背插雙戟,不如借一把給我,公平決戰。」
這種提議,也虧他韓柏說得出口。
方夜羽絲毫不以為忤,愕然道:「韓兄實戰經驗顯然非常缺乏,驟然用上別人兵器,不是更吃虧嗎?」
這回輪到韓柏大奇道:「你怎知小弟缺乏實戰經驗?」
方夜羽哂道:「這有何稀奇,假設韓兄轉戰天下,早震驚江湖,在下又何須請教韓兄高姓大名?」
韓柏恍然,一面暗驚這方夜羽心思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