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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著身的龍又坐直了身,可雙眼仍是緊閉著的,就算換了殼子,氣息也仍舊虛弱得像是要斷氣。
周圍的師兄弟沒多問,這三人回來的時候本就是一身血,這事傳得人盡皆知的。
如今氣息弱一些也實屬應當,總不能過了一夜就活蹦亂跳了。
撼竹心裡憋著氣,她好好一個魔,怎麼淪落到在這地方裝作凡人修士聽早課了。
她正生著悶氣的時候,坐在她身旁的龍又歪了一下身。
原本長應只是慢騰騰的往外傾,這回卻是驟然一斜,腰腹猛地一縮,她雙頰微微一鼓,卻什麼也沒有吐出來,喉嚨略微一動,像是將什麼嚥下去了。
撼竹猛地睜開眼,想也不想就握住了長應的胳膊,心說不會是因為這軀殼本來就受了重傷。
如今傷上加傷,奪舍的龍也被連帶著半截身埋進土裡了吧。
長應眼皮一掀,剛睜眼那一瞬,眼眸竟如龍目一般,金燦燦的。
將這一幕看在眼底的撼竹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想去捂住那雙眼,生怕被旁人看見。
所幸那雙金瞳一眨,轉而又恢復如常了。正講著功法的修士頓了一下,側身朝遠處看去,只見曠了早課的弟子正從山道上緩緩走了上來,手裡還執著一柄紙扇,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這講早課的修士沒說什麼,只沉沉嘆了一聲,早習慣了這弟子不務正業的模樣。
來的是渚幽,她走上前按住了長應的肩,不著痕跡地騰出一縷靈力試探了一番,這才察覺,這凡人的軀殼原本就脆弱。
如今更是千瘡百孔,分明是扛不住這硬闖的神魂了。
她神色微暗,揚聲說道:「師弟身體不適,我帶他回去。」
數個盤腿坐著的弟子紛紛抬頭,一個個皆毫不意外,這不尊師長的模樣可不就是他們師兄麼。
長應抬起頭,眸光著實冷漠,還順理成章地抬手握住了渚幽的腕子。
她的掌心更涼了,似是結了一層冰。
渚幽任這龍抓著腕骨,心想再這麼下去,這凡人的命可就真保不住了,她是怎麼也沒料到,長應的神魂竟這般強悍。
她壓在長應肩上的手一抬,又將摺扇一合,側過身作勢要走。
長應緊跟著站起身,五指怎麼也不肯松,若是這裡的人少上一些,想必她半個身已經貼上去了。
眾弟子呆愣的目光落在兩人牽在一處的手上,隱約覺得這不太像話,走就走,怎麼還牽上了?
像什麼樣子。
撼竹跟在兩人後邊,恨不得直接遁地走了,她入魔這麼多年,從未覺得自己這麼卑微。
尤其是被講課的修士盯著背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渚幽直把這龍往白玉懸橋上帶,尚還在橋上的時候,忽然看見了一行上山的身影,其中不巧就有一個驚客心。
驚客心裝作一副柔弱的模樣,在一群修士當中笑得甜而單純,和同行的弟子細聲細氣地說著話。
懸橋下白霧濛濛,在凜風中,這橋巋然不動。
渚幽神色一沉,不著痕跡地掰開了長應的五指,轉而捏起她的胳膊,目不斜視地與這群人擦肩而過。
這目中無人的模樣,確實是被她所奪舍的弟子做得出的事。
過路的那幾人無甚所謂,只驚客心走遠後才微微側頭,眼裡浮上一絲疑慮。
長應所附的這軀殼是真快扛不住了,快到小院時又吐了一口血,偏偏她還無甚所謂,面色平靜淡然。
撼竹看得又驚又喜的,驚的是這龍是她家尊主好不容易從龍宮裡順出來的,就這麼沒了怪可惜的,喜的是,沒了也挺好,倒是省了不少事。
木門被一道氣勁推開,兩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