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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岫在一旁看著自家姑娘修改的詩詞慢慢念道: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共飲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依見去年人,笑掩春衫袖。
姑娘,這首階哥兒晚上帶回來的詩詞您這一改意境好多了。
元宵節依然能夠見到去年的故人,能夠一起飲酒,高興的笑掩衣袖。
之前不知道誰寫的,怎麼還打人黃昏後呢!”
抱岫是海朝雲的貼身女使,
還有一個貼身的女使叫注澗。
兩個女使的名字都是海朝雲的嫡親哥哥取得,
出處來自詩句‘看朝雲之抱岫,聽夕流之注澗。’
沒取‘小橋’‘衝雨’等好聽的,只為一個好寓意:希望自己的妹妹有一個如山巒的夫君。
比抱岫年紀大些的注澗走了過來給海朝雲磨墨道:“姑娘,去年元宵打人的不就是勇毅侯府家五郎嗎?”
“姑娘,難道這是徐家五郎作的?”
海朝雲點點頭道:“應該是他了。今夜傍晚時候正好是他與兄長在樊樓吃席。”
抱岫道:“那就不見怪了,這徐家五郎性子是出了名的急,武藝高強,不是說就連北遼的蠻子貴族都打不過他!不過勳貴武將家的能做出這樣的也不錯。”
海朝雲笑著看了抱岫一眼。
注澗沉下臉訓道:“抱岫,你一個小女使,還點評起人家侯府的公子了?我看姑娘是太縱著你了!”
抱岫見自己姑娘沒說話,知道自己有些逾矩了,趕忙低頭道:“姐姐,我錯了。”
注澗沒理抱岫,繼續說道:“姑娘,聽說寧遠侯顧家的白大娘子明日要帶著兒女和兒媳出城上了船,回揚州了。徐家五郎也同去。”
海朝雲滿是疑問的道:“這個時候去揚州?有什麼急事嗎?”
抱岫湊過來聽注澗繼續道:“姑娘,聽說是白家老爺身子不爽利,白大娘子去看看。徐家五郎好像是他們家姑奶奶在揚州,要過壽了。”
海朝雲抿著嘴角道:“你這是從哪裡打聽到的?”
注澗道:“姑娘,那日在吳樓認識的餘家姑娘的祖母,和徐家姑奶奶是手帕交,和她們家小女使聊天得知的。”
海朝雲微微一想,道:“想起來了,是那個小妹妹,她小小年紀,對繡功頗有見解。”
“姑娘好記性。”
第二日
辰時(上午九點前)
汴京東南的東水門,
城外碼頭之上,不遠處的河道里各類船隻如前世的車流一般駛入了汴京這座巨城。
汴京人口百萬,城中嚼用人畜的運輸只是佔了很小的一部分。
運輸的絕對主力是河運。
徐載靖曾經看過大周的邸報,去年大周河運入京八百多萬石的漕糧。
只是漕糧而已,別的貨物沒算。
顧家和徐家的東西早早的透過馬車運到碼頭上,此時連同馬車正在被搬到汴河之上白家的巨大客船上。
徐載靖看著表哥把馬匹牽到了後面一艘船的船艙裡,
顧廷燁走了過來,得意的站在徐載靖身邊道:“靖哥兒,這船大吧?當年我母親嫁到汴京,我外祖父陪送了五艘船的嫁妝。”
徐載靖看著大小如樓的客船暗暗咂舌。
“靖哥兒,看什麼呢?”
白氏清爽的聲音傳來,徐載靖回身拱手行禮道:“姨姨春安,我在看這船多大,能裝多少嫁妝。”
說完,看了一眼顧廷燁。
聽到此話,跟在主人後面的青霞和青梔捂嘴笑了起來。
白氏自徐載靖小時候就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