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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是正中央處有著人高的深池魚缸。
燈下泛藍的池水裡,一條魚都沒有。
「……這是剛送來的,」陳薈疑惑道:「只送魚缸不送魚,是什麼意思。也沒留下卡片和名字,會不會送錯了?」
林徹沒答,走近了點,俯身凝視著幽藍色的池子,清聲道:「沒送錯。」
手機鈴聲同步響起。
他旁退了四周的人,按下揚聲,把手機放在桌上,不用看號碼也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
安和輕笑了幾聲,先道:「禮物滿意嗎?少爺。」
「我讓你過的太舒服了,」林徹冷淡道,長久凝視了池水後,眸底翻湧起了一絲異樣。
「怎麼會,」他繼續:「我接傳票都來不及,律師建議我回日本避避風頭,唉,你就這麼容不下我嗎?」
「以前我們關係不是挺好的嗎,在臨川,你還會告訴我喜歡的女孩長得什麼樣,有多嬌氣——」
「你不要提她,」林徹盤算著,在律師的施壓下,他的好日子也不多了,便漠然著道:「抒情也不必。」
安和收斂了笑意:「我最近做夢,經常會想到在海邊時,我問你,能不能站到我這邊來,你沒接受,我很遺憾,只能讓人把你扔進海里。」
「我在船上看著你掉下去的時候,會不會就像你現在看著魚缸的樣子?」
一成不變的池面,連層漣漪都沒有,看似平靜,卻不知道在這之下藏著多少讓人沉溺的力量。
失重帶來的眩暈感像一個巨大的陷阱,不斷下墜,像要被徹底吸進去,看不清的手指按在脖子上,無形的阻力將剩下的空氣給擠壓出來。
只剩下噩夢。
半響,林徹扯起唇角:「我怎麼只記得,你原先的那層皮是被我一刀一刀割壞的,你是看膩了現在的臉嗎?」
他語氣裡的暴戾一句句的流露出:「想要回爐重造,不用搞這些彎彎繞繞。」
「你遭受的這些,」安和挑眉道:「你敢讓江櫻知道嗎?」
他很早就看清了這層軟肋,所以才肆無忌憚。
林徹不敢,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挑釁的底氣,安和慢悠悠道:「雖然我也很想回去,道不是現在,怎麼辦,我的助手告訴我,江櫻已經兌換了我在上海的展會,我總是要招待完她再走的。」
「——哦,你是她未婚夫,應該比我更清楚吧?票是在二十分鐘前兌的,你們要一起來嗎?」
二十分鐘前。
他才目送完她下車,江櫻還轉過頭來,趴在車門前,說起兩天前的晚飯約,低聲問他要不然今晚就一起吃吧,不然之後想起來,又要被說成言而無信的渣女,還多問了幾句,除了海鮮還有沒有什麼不吃的……
電話被掐斷,忙音聲斷斷續續,像深海里不斷往外冒的氣泡。
林徹沉默的站了一會。
看著透明玻璃裡倒映出來的臉,被池水浸泡著沒有情緒可言,漸漸的青澀,扭曲,水灌滿五臟六腑,眼裡透著缺氧瀕死的光。
他拿起角落裡懸放著的一根高爾夫球桿。
啪的一聲。
脆弱的玻璃表面出現裂痕,快速崩裂,變成了尖銳的碎片。
冰涼的水面倒灌出來,淹沒整個地板。
第40章 爬床
這是交往後的第一頓正式晚餐兼約會。
江櫻下午只有一門專業課的期末考, 結束後時間還早,便抱著書回去放,又看著鏡子裡中的自己。
反應過來自從入深冬後, 她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