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氣薰人慾破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從榮國府離開,第二天便到了徐家,見了定為二皇子妃的徐瑩。
第三天到了現任國子監祭酒常明的常府,見了定為三皇子妃的常月娘。
然後隔了兩天,才登周家之門,見過了周菱。
倒不是大長公主對大皇子妃不重視,而是周家是唯一一個接過聖旨的,無需大長公主先行一步。
周菱見黛玉點頭,眼淚都快要下來了:「大長公主當真是好生嚇人,當日我出來見她,大約步子邁的大了些,大長公主的眼神刷的就看了過來,活像一把大刀,簡直恨不得將我邁多了步子的腿砍掉才算完!」
「之後更板著臉對我母親和大伯母吩咐了許多話,然後下午宮裡就來了一位嬤嬤,說是大長公主進宮選的,讓她出來教我規矩。」
周菱指著自己的嘴角:「這都五天了,我從來沒見過那位嬤嬤的嘴角往上過,臉上也永遠一個表情,就是毫無表情。」
黛玉忍不住笑了:「那周姐姐怎麼還有工夫出來?」
周菱捻起一塊桂花酥吃了:「別的地方當然不行,但你是我未來的妯娌嘛,當然不一樣。」
黛玉臉色緋紅一片,如朝霞映雪。
周菱笑嘻嘻湊過來:「聽說皇子們未分封王前,都會住在文德宮。說不定將來咱們還要做幾年鄰居呢。」
說到這,周菱又心有餘悸:「還好不是跟甄家那位做鄰居!」
黛玉聽周菱足足訴了一個時辰的苦,才將人送走,耳邊還迴蕩著嗡嗡嗡的聲音。
賈敏難得見女兒眼睛裡有些茫然的樣子,不由失笑,又恐她被周菱唸叨的心浮氣躁,便將她叫到身旁柔聲勸說。
「無論是手握天下的皇室,還是隻有兩畝薄田的田舍之家,娶妻都是盼著妻子賢惠,言以率幼,綿延子嗣。」
賈敏握著女兒溫軟的手:「如今你們學的行止坐臥,用膳茶飲,裝扮梳頭這些,還都是面上的功夫,學了去只為了讓外人不挑剔不笑話罷了。但真正讓人不將你看低,看輕了的,乃是胸有丘壑,說話待客人情往來,規制體統,管家理事都不露怯才行。」
她望著女兒的臉:「這些年你們姊妹日常彈琴下棋,作畫吟詩,乃至閒來鬥草簪花,拆字猜枚,倒是將富貴人家女孩子的風雅之事學的極精到,京中諸誥命任誰見了都誇榮國府的姑娘才貌出眾。」賈敏略略加重了些語氣:「可這些都是做姑娘家的好處,從今後,我要教你的是,做主母的本事。」
黛玉也微微坐直了身子。
賈敏嘆息:「若是能,娘也不想你進宮——你在這府裡呆了幾年,也知道了些世態炎涼,人人都是一顆富貴心,兩隻體面眼。可比起宮裡,又是差得遠了!」
黛玉搖了搖賈敏的手臂。
這些日子她見多了母親的糾結,有時想通了覺得皇子正妃地位尊貴,反正嫁到哪家京中高門大戶都是一樣的規矩體統,須得小心經營度日,那還不如嫁個最尊貴的去處;但有時想想皇家的規矩嚴明,皇儲之位風波詭譎,又愁眉苦臉的心疼女兒。
連鴛鴦都偷偷給周眀薇說:感覺這位老太太最近有點人格分裂。
賈敏被女兒搖散了些愁緒,轉身從櫻桃木雕花的牙桌小屜子裡抽出一封信,笑道:「就在這兒看吧,你那裡到底服侍的人多。」
黛玉拆開來,看了個落款與開頭,臉上就一絲一縷漫起紅暈來。
她抬頭看著賈敏:「他,他怎麼把這信傳出宮來的?」
賈敏忍不住逗女兒:「他?誰是他?」然後才安慰道:「四皇子與我從前就打過交道,自有穩妥的法子,你放心就是了。有什麼要回的,也可以寫了封好再送還給他。」
對賈敏來說,什麼禮節道理,不許未婚男女私下傳信的規矩,跟女兒的幸福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