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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拱手,倒是顯露出了幾分大周兒女特有的灑脫來。管彤忍不住,也拱手應禮。林蘊哈哈大笑一聲,快步而出,翻身上馬。
管彤迴轉頭,見了衛南風正託著腮看著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耳垂,又小聲道:「你看什麼呀。」
這聲音又細又柔,撓的人心癢癢。衛南風握拳在唇邊,低低的咳嗽了一聲,也莫名的有些羞澀起來,但她還是堅強的用自己看過的話本里學到的知識,坦率的說道:「看你。」
管彤啊了一聲,她轉頭,埋頭開始吃起來。
兩人一聲不吭的吃完,雖然彼此沒有說話,但到底有無形的氛圍籠罩在兩人之間,並不覺得尷尬。
待到管彤吃完抬頭,這才發覺衛南風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管彤有些不自在,這西市之中,胡人那麼多,耳邊響起的除了官話還有方言,這總讓管彤恍惚間覺得她和衛南風好似一起到了另一個時空中。深宮的陰謀,還有自己要擔心的事情,都離她們那麼遙遠。
此時她們只有彼此,就如當初的夢境中那樣。
「時……」管彤頓了頓才道,「十二孃經常來麼?」
「當然不,我一年也來不了一次……」衛南風回道,說完她又目光帶笑的看著管彤,「說起來,這次出來見識一番,也是託了你的福呢。」
管彤知道衛南風在逗自己,甚至是討好自己。但奇怪的是,她並不討厭,反而有幾分竊喜。
正恍惚間,突然街面上傳來喧譁聲,有人低聲罵道:「這幾個無賴子又來了。天殺的狗鼠輩!」
管彤正茫然間,一旁的攤主急忙過來,一邊賠不是,一邊道:「兩位小娘子快走吧,我們就要收攤了。」
衛南風臉色微沉,管彤見狀,急忙堆起笑容道:「這是怎麼了?」
「莫問莫問,快走吧,這是為你們好。」攤主說道,遠處嘈雜聲已經越來越近了,他急忙甩甩手,慌張的收拾起來。
管彤皺眉,她看了衛南風一眼,壓低了聲音:「我們走吧?」
衛南風冷笑一聲,正想拒絕,她倒想看看到底是哪一個敢在這皇城腳下耍橫。但看到管彤略帶害怕的眼神。
衛南風沉默一瞬,隨即起身,拉住了管彤的手:「走!」
兩人方方起身,一群大漢就已經圍住了這個小攤。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的人的主食是羊肉的關係,這裡的人個子大多魁梧,男女都高挑。
而今這幾人袒露半身橫肉,高聲道:「蕭家老頭,今日的罩門錢你還未交。」
攤主畏懼告饒,又忍不住低聲道:「小老兒在此地擺攤十幾年了……」
「十幾年是十幾年前的規矩,如今是如今的規矩。這西市現如今可是我們雙鞭周十郎的地盤,自然按周家的規矩算。莫要多說了。」
說話間,一個大漢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大漢就大吼一聲,砸了一張桌子。
桌上的客人早就跑走了。上面擺著湯碗等物,被這麼一砸,頓時嘩啦啦的飛濺起來。
管彤啊喲一聲,就要拉著衛南風往後退。但她手上一空,衛南風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為她擋住飛濺的湯汁。
「時……十二孃,你沒事吧?」管彤著急的繞到衛南風面前,想要看看她身上。
「無妨。」衛南風溫聲安慰,她的眼睛微微一抬,面色如霜。
幾個大漢背後汗毛一豎,隨後又有些莫名,這樣的反應讓他們有些惱怒,其中一位大漢低笑一聲:「這位小娘子看上去面生得很吶,可是第一次來西市,要讓哥哥們帶你們玩玩?」
管彤聽到這些話,頓時一愣,皺眉回身。她見眼前幾個人目光不善,流裡流氣,顯然不是什麼善茬。
管彤咬咬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