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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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清雅古樸的小巷，左右兩側入眼是清一色的青磚灰瓦，飛簷翹角，大部分店鋪的門臉依舊保持著板搭門環環相扣的樣式。

小巷的盡頭是一所中學。

“鈴鈴鈴鈴……”

對於巷子裡大部分的人來說，學校的起床鈴聲就是他們最好的鬧鐘。

一塊塊門板伴隨著哐當聲被卸下，拉開了新一天的帷幕。

收音機裡傳來的廣播聲，咿咿呀呀的唱戲聲，賣豆花的吆喝聲，賴床小孩兒的哭喊聲……

空氣裡飄散著的，無一不是煙火氣。

三三兩兩的學生結伴而行，從巷子這頭走到那頭，然後邁步踏入那道屬於漢清縣第三中學的大門。

淅淅瀝瀝的嘀嗒聲響在腳下的青石板上，突如其來的雨，催促著早點攤前那些依舊逗留著的人群。

悠閒的腳步聲開始變得嘈雜，在一眾匆匆的身影裡，有個扎眼的高大少年依舊蹲在包子鋪前大口大口啃著芽菜包，臉上還時不時會露出莫名其妙的微笑，絲毫不顧及那半邊被打溼的肩膀。

似乎是因為遮住眼睛的長髮阻擋了他的視線，因此他會時不時的抬手將其撩到耳後。

“噠噠噠噠……”

巷子口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人還沒到，已經傳來了慌慌張張的叫喊。

“老闆，麻煩兩個大肉包，一根油條！”

何遠聲尋聲抬眼望去，待看清來人後，不由得露出了一口整齊的大白牙。

這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姑娘，個子約莫不到一米六，若是撇開她身上那套不合時宜的黑色正裝不說，何遠聲有理由相信這是一個和他同齡的學生。

嬌憨的娃娃臉，略顯凌亂的丸子頭，粉色手提帆布袋，以及白色襪子上露出來的半個小熊圖案，無一不彰顯出她的青澀與可愛。

“好久不見，喬老師。”

等喬素馨在身旁站定後，何遠聲拍拍肩頭的雨水，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朝她打了個招呼。

“啊！”

突兀出現的高大身影，將這位可愛的人民教師嚇得花容失色，身子往後一仰就要倒下去。

何遠聲向前一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扶正後，也不說話，就那麼笑眯眯的盯著她略顯驚慌的小臉。

“咳……你……早上好，何遠聲同學。”

驚慌的情緒使得她並未聽出何遠聲話語中的怪異，儘管兩人昨天晚上才碰過面。

待平穩下情緒後，喬素馨仰起腦袋，巴掌大的小臉上帶著幾分薄怒，快速的瞪了何遠聲一眼，她又趕忙收回視線，往旁邊挪了兩步。餘光卻總是忍不住留意著今天這個有些奇怪的叛逆少年。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便顯得有些怪異。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喬素馨抬起蔥白的玉手，將貼在兩頰的頭髮撥到耳後，一雙大眼睛眨啊眨，視線飄忽不定道：“喬校長不是讓你今天暫時先別來學校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何遠聲沒有回答她，而是接過包子鋪老闆遞來包子油條，提到她面前，然後揚了揚手中的諾基亞n95，笑道：“喬老師，再不進去今天可又要遲到了。”

喬素馨果然被他這話轉移了注意力，看清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時間後，便急匆匆接過東西，邁著小短腿衝進了雨幕之中。

“完了完了，都怪這個可惡的傢伙昨天晚上大半夜的不睡覺，真是個壞東西……”

她嘴裡絮絮叨叨唸個不停，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儘快重新找個住處。

一直等那道玲瓏有致的身影消失在小巷盡頭，何遠聲這才收回視線，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紙幣，替她一起付了早餐的錢。

喝完一大杯豆漿，他提上挎包，慢悠悠的走進了一家名叫“光明理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