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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熱情地招待紀詠:“用過早膳了沒有?我們還沒有用早膳,你不如先和我們一起用了早膳,再和經緯一起去濟寧侯府也不遲!”
經緯是竇文昌的表字。
他聞言不由微愕。
紀詠不過是姻親,因為走得親熱,喊了表弟,卻不是竇家正經的親戚——去喝認親酒的,多是新娘子的同宗兄弟、嫂子、侄兒。
只是五太太既然已經開了口,他自然不會傻得跳出來說紀詠去了不合適。
紀詠也不客氣,坐下來和五太太、竇文昌一起用了早膳,五太太留了竇文昌說話。
“昨天嫁過去的是明姐兒而不是壽姑!”她低聲地道,“辭別父母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那時候已經晚了,只好將錯就錯了。見明一向和你七叔父親厚,我特意請了他出面幫著壽姑出頭,你過去,有什麼事看見明的眼色行事。既然已經洞房花燭了,斷然沒有讓明姐兒吃虧的道理。”又暗示竇文昌,這件事是王氏的責任,“……七太太不開口,我們也不好貿然行事。
五太太知道竇文昌是個實在人,怕他露出什麼馬腳,所以昨天一直瞞著他,今天才交了底。
竇文昌非常的震驚,又滿心的困惑。
就算是這樣,五伯母是嫂子,大是大非面前,怎麼能由著七太太胡作非為呢?
只是他和竇世樞情同父子,這樣的話說出去不免對五太太不敬,他還是把困惑壓在了心底,恭聲地應喏,和五太太一起出了廳堂。
紀詠正站在西邊的抄手遊廊上,嘴角含著幾絲玩味的笑意。
竇文昌狐疑地走了過去,發現站在紀詠的位置可以隱約聽見女人嚎啕大哭的聲音。
七叔父家人口簡單,他有些奇怪是誰在哭,紀詠已道:“大堂兄,我們先跟七叔父打聲招呼,就去濟寧侯府吧?”
竇文昌只好跟上。
紀詠卻在心裡冷笑。
王家的人這個時候知道大哭,早幹什麼去了?
不過一夜的功夫,竇世英像蒼老了十歲似的。
他怏怏地躺在床上,沒有理睬五太太,只是對幫著善後的竇文昌和紀詠滿懷歉意地說了幾句“麻煩你們了”的話。
出了這種事,誰心裡也不好過,何況是做父親的!
竇文昌能理解竇世英的心情,沉默地點了點頭,面色凝重地請竇世英放心。
紀詠卻十分恭和地說了幾句“請七叔父放心,這件事我們會處理好的”的寬慰話,這才和竇文昌去了濟寧侯府。
田氏已經得了信,一口氣沒有喘上來,差點昏了過去,等她一順過氣來就急急地吩咐貼身的嬤嬤快去找魏廷瑜,然後失聲痛哭起來:“怎麼會出這種事?這要是讓人知道了,我們魏家的臉面可往哪裡擱啊?”
被田氏派去打探動靜的是田氏身邊最得力的羅嬤嬤。
“太夫人小聲點!”她忙掏了帕子給田氏擦著眼淚,“如今這事兒知道的人還不多,您這麼一哭,豈不是哭得大家都知道了?如今侯爺和竇家小姐雖然沒有祭祖,卻已入了洞房,是順勢認下這門親事還是和竇家說個明白,您總得等大姑奶奶來了再說,可不能現在就弄得人盡皆知啊!”
田氏一聽,忙止住了哭聲,哽咽道:“珍兒說得對,這竇家的確不是什麼好人家,偏生都怪我優柔寡斷,害了瑜兒。”說著,又哭了起來,“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同意珍兒的主意和竇家退婚的,也好過娶了個不明不白的媳婦進門。”十分的後悔。
現在哪裡是說這些的時候?
好在羅嬤嬤服侍了田氏幾十年,知道她的性情,也不急,溫聲地提醒她:“上房那邊,您看是不是派個人去管管丫鬟、婆子的嘴?我看竇家的人也不想把事情張揚出去的樣子。還有幾位老親戚那邊,出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