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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勢一成,戰場便陷入了僵局之中,雙方交戰幾場,各有輸贏。漸漸地,傅辛也沒了再攻的意思,一來,天災與困局,反倒給了徐子期清理內部的契機,徐小將軍大行改良之舉,趁機將民學會掌控在手,令得昔日荒誕、激進無比的所謂民學會也漸漸有了正經模樣——只可惜究其根本,倒是離那所謂的「民主、自由、科學」三主義更遠了一步,北地民心已散,繼續攻下去,百害而無一利,還不如再行觀察,伺機而動;二來,地震與飛雪之後,原本就比京畿附近破敗許多的北地愈發貧困,收復回來,在傅辛看來,也沒多大益處,與其為了顏面而舉兵,倒不若為了實際些的銀錢而撒手。
這年農曆十月中旬,傅辛結束親徵,啟程回京,只留龐信等率軍駐紮。這訊息傳入汴京時,魯元那京郊別莊內,懶於梳妝的阮賢妃正素麵朝天,身披貂裘,手捧暖爐,與魯元同坐一席,品著茶,倒也無甚特別的話兒可說,只是與傅堯待著,便覺得十分心安了。旁的人事,都只是紛擾而已。
相較之下,在那翠被紅浪之間,徐道甫留給流珠的,是尷尬、不堪、不願想起的回憶,憶起便覺得通體上下都不大舒坦,彷彿沾染了甚髒東西,非要洗乾淨不可;至於傅辛,起初是恥辱與悲憤,爾後成了麻木,再往後倒是有些想開了,只當他也是個伺候自己的玩物,偶爾也能閉著眼享受了,這倒也無甚可悲,畢竟許多年過去,便是心裡頭不想這麼想,也不得不這麼想了;而徐子期,便如同一猛子澆來的巨浪,暢快到了極點,目眩神迷而忘乎所以,只可惜浪潮,終於是要歸於平靜的。
傅堯沒甚技巧,彷彿滿心滿意都是為了她舒服,偶爾反倒顯得有些過分小心翼翼。只是心裡面,實在是舒坦,這股舒服勁兒,倒是比甚麼都強了。
此時傅堯正拿了面鏡子,交於流珠手中,這面黑石鏡子,正是他從大寧夫人棺槨中得來的那面「留駐寶鑑」。流珠依照傅堯所說,將鏡子翻過面來,隨即又眯起眼來,湊近了細看,這才看清了那所謂「留駐寶鑑」四個小字,她不由笑道:「卻不知這裡頭藏了甚麼隱秘,要寫得這樣小,彷彿生怕被人瞧著似的。」
傅堯溫聲道:「你名曰流珠,它名喚留駐,音同字不同,也算是有些緣分。大寧夫人身世蹊蹺,棺槨中更是連人影也無,只餘下這麼一面頗為古怪的寶鑑,定然是有些用途。我守了它許多年,看不出端倪,現如今我行將離去,便託你保管了。」
流珠聞言,微微一嘆,道:「你當年在佛前許的誓言,分明說是三十八歲才剃髮受戒,託號出家,眼下離過年還有兩個月,堯……公主何不過了年再走?」
傅堯微微一笑,輕抿茗茶,垂眸道:「入了臘月,便熱鬧起來了。那時候起身,徒增傷感,卻是不妥。待到四哥抵京,我再見他一面,說些話兒,便也差不多該走了。」
流珠撇了手裡頭的暖爐,起身下榻,柔聲道:「你要在煙望山出家,那裡靠北,天寒地凍的,兒先前著人替你做了些衣物,約莫就要送到,你千萬要記得收好。」言及此處,她微微一笑,望向傅堯,道:「你不必憂心。兒特意叮囑了,依照的是你的身量尺寸,顏色也都是極素淡的,比丘尼穿也並不突兀。」
二人正說著話兒,忽地太監周八寶來報,卻是一位稀客來至府上。流珠一聽名姓,心裡犯了為難,卻也不好不召,只得無奈地擺擺手,命周八寶領了人入內。卻見來者一襲素裙,手裡牽著一雙小兒女,面色憔悴,猶帶淚痕,恰是獨守家中的憐憐。
見了流珠,憐憐跪了下去,向流珠、魯元拜過之後,面上的淚珠兒便緩緩落了下來。她還未張口,流珠便已十分不忍,一面命周八寶領著那對俊俏的小兒女去別處玩耍,一面拉了憐憐近身,溫聲道:「你不必開口,兒自是知道你來此為的何事。想來若非是官家返京的訊息傳入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