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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邊關戰事緊急,傅辛又強調要削減開支,號召王公貴族行事節儉,但對於魯元公主來說,宴席可以少開,但不能不開,安排可以從簡,有酒便是萬事足。流珠抵達公主府時,魯元正與一干貴女一同飲酒說笑,見著流珠之後,狀似微醺的魯元稍稍一笑,召了她坐在自己身側,又湊近她耳畔,低聲笑道:「這一次請來的,都是京中十來歲的小娘子,儘是官門之女,待字閨中。從嘉、從謙等皇子的親事,萬不能再拖下去,四哥圈了幾個合適的人選,便要我替著相看相看。二孃的眼兒向來亮,不妨也幫著我瞧瞧。若是你有喜歡的,也可以將她迎入府上,給徐家大哥兒定個娘子。」
流珠心上一暗,但面上卻抿著紅唇,柔聲笑道:「徐小將軍可是個頗有主意的,先前也和他提過親事,他不要兒替他做主。公主約莫也知道他那副樣子,煞人得很,兒可不敢為他操心。」
魯元眯起眼來,朗然而笑,眉眼之間美艷而又蘊滿英秀之氣,「確實如此。你可聽說了?連北面的蠻子,也管他叫起了徐鐵凜呢,邊關的百姓亦是傳的神乎其神,有說他是戰神的,也有說他殺人不眨眼,砍人頭顱時都帶著笑,拿這嚇唬家裡孩子睡覺,實在好笑。這眼瞅著要過年了,更有甚者,據說要掛你家徐小將軍的年畫呢。」
這些事兒,流珠卻是第一次聽說。徐子期每次偷偷送來的家書,便如其人一般悶騷,字裡行間,乍一看彷彿十分正經,可一細細咂摸,卻能品出別的齷齪意思來。至於戰事緊不緊張,他可曾受了傷,他向來只拿「一切安好」四字敷衍過去,實在教流珠不大放心。
外面又悠悠蕩蕩地飄起了小雪,流珠對著魯元笑了笑,與她吃了幾盞酒,暖和了些身子。她素來與魯元親近,將她當做閨中密友,此時便倚在她身邊,攬了她胳膊,溫聲道:「兒這次來,又要麻煩公主一樁事兒。公主也是曉得的,瑞安之前犯過天花,面上留了些麻子,這倒還是小事兒,實在是他如今動不動就生些不打緊的小病,要麼就是咳嗽,嗓子痛,要麼就是腸胃不適,消化不良,叫兒憂心。兒找大夫拿了方子,想到公主的藥鋪子裡拿些藥,不知可行得通?」
魯元側眸看她,眯起迷人的鳳眼,挑眉笑道:「這點兒小事,你也用得著求兒?瑞安染上天花時,徐小將軍為了給他拿藥,可是在我那小鋪子裡鬧了一通,讓那兒的掌櫃夥計都怕了他,那夥計可說了,夜裡頭做噩夢老夢見徐小將軍拿著刀要砍過來。打那之後,我便交待過了,只要是你阮二孃家裡來拿藥,想拿甚,就拿罷,不必再知會我了。」
流珠聽著,心上一鬆,亦十分感念,因二人向來親近,便也不特地言謝,借著酒意笑道:「不愧是好姐妹。日後做了新裙子,頭一件都要你來穿。」
兩人說著玩笑話兒,偎在一起,魯元又給她指起了堂中的幾位小娘子,一個個介紹道:「這位魏九娘,先前差點兒許給了阮二郎和薛微之,幸好都沒成,可見她還算是有福氣。官家想要將她許給從謙,但我見她這般清爽伶俐,直率可愛,著實不想讓她攪合進這泥池子裡,染一身的汙。魏染兒,還是『未染』的好。」
那魏九娘不勝酒力,與旁邊小娘子博戲時輸了幾回,才被灌了兩小盞酒,便已說起了糊塗話來,面上粉嘟嘟的,煞是可愛。流珠瞧著,點了點頭,略有感慨地附和道:「她確實有福氣。只盼著,她能一直這樣乾淨。」
魯元笑意微收,微微蹙眉,道:「也算是我做件好事罷。我先前在宴上聽了些傳聞,說從謙看著是位謙謙君子,處事溫雅,可私底下卻頗喜歡虐玩婢子。雖不知真假,可約莫不是空穴來風,不然那幫人,萬萬不敢瞎說的。」
她飲盡杯中濁酒,搖了搖頭,又望向另一頭圍坐下棋的幾個小娘子,沉聲說道:「從嘉看似有些小孩子脾氣,面上笑吟吟的,還有幾分耿直天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