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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果然遍體生寒了。
許願支吾著,「呃,程顧問你怎麼換車了,我好半天沒看見……」
雖然她不認車型,但也記得這人的車分明是白色的。
程楚歌道,「你見過我的車?」
她僵了僵。
小助手「天蘭仙」是不該知道程楚歌平日裡開的車長什麼樣子的。畢竟,「天蘭仙」沒上過他的車,也沒在停車場跟他碰過面。
她不說話了。
程楚歌緩緩打量著她,終於,手裡的煙盡了,扯了一張白軟的餐巾紙遞給她,道,「上車。」
她連忙接過來,胡亂擦了臉上的汗,沒怎麼想便去伸手去拉後座的門,但打不開,於是在他視線下鑽進了副駕駛座。
車裡滿是香菸氣息,對不吸菸的人來說有點嗆,許願無意中咳了兩三下。
程楚歌瞥她一眼,本要把車窗放上來的手收了回來,汽車發動,開了一段路,敞開著的的窗戶把清新空氣送進來,不多時便吹散了煙氣。然後他才關了窗。不管怎麼樣,禮貌還是有的。
許願做出個乖巧樣子,目視前方,一言不發。
他也沒說話,只是開車。車裡沒開廣播也沒放音樂,很靜,但凡她發出絲毫動靜都會聽進他耳朵裡。
一路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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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是個一線大城市,熱鬧繁華,a大的位置並不偏僻,周圍也算得上是喧嚷,但學校裡卻很安靜——因為它實在是太大了。
雖然靠近校牆的一圈吵鬧些,但往裡走,道路寬敞,樹木茵茵,教學樓、宿舍樓所在之地已經安靜。
一輛黑色路虎在北門前停了下來。
保安一看,不是有記錄的學校教職工的車牌號,迎上去,正要解釋學校裡不能進,駕駛座一側的車窗緩緩放了下來,一隻修長的手伸出來,手裡有份證件。
刑偵局的證件。
十幾秒後,學校大門開了,路虎緩緩駛了進去。
才七點多,除了某些輔修課,多數學生週六不上課,路上人很少,一眼看去,只見行道兩側高大的梧桐樹。
最高學府,好像連微微晃蕩的樹影子裡也有安謐的書卷氣息。
許願看著窗外。人死後並不感知時間的流逝,對她來說,拖著行李箱和爸爸在這條路上走,總覺得還是不久以前的事。
那時候情緒很複雜。十二年應試,終於考上了夢想的學府,走在梧桐大道上,但說好了要一起來的人卻不在。
現在他在,就在旁邊。
但是已經什麼都不一樣了。她是個鬼,而他也早已獨自在德國完成大學學業。
——而且她直覺她要是敢朝他伸手,他會毫不猶豫地給她一槍。
車停了。
是在美術學院門口。眼前的灰色建築物極具現代氣息,輪廓上是個半球形,但外牆上雕了很多奇形怪狀的東西,比如照鏡子的鏡子和吃粽子的粽子。
「下車。」
程楚歌拿著車後座上的一隻小黑包下了車,許願也聽話地開了門。
這地方她並沒有來過。死得太早了,連學校都還沒來得及逛。
按理說她是a大的學生,身邊的年輕男人是這所學校的外人,可他對這裡像是比她熟得多,領著她在結構古怪的美術學院裡走了一遭,很快便到了學院小樓後面的一處小石頭廣場。
小石頭廣場上鋪滿了紙燈。不全是白的。紅的紫的藍的綠的黃的,什麼都有,色彩繽紛,充滿朝氣,就像美術學院今天要紀唸的那個年輕女孩的畫作。
人不多,紀念會還沒有開始,學院學生會的工作人員還在佈置會場,見了他們兩個,以為是來賓,點點頭笑了笑。
程楚歌領著許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