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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晚上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過去了,太陽出來以後,呵欠連天的許願是在程楚歌出門十五分鐘後才走的,在一樓大廳裡還碰見樓下吃早餐回來的劉姓鄰居,兩個人頗為友好地聊了會兒天氣。
我們只知道他姓劉、卻不知道他到底叫什麼的鄰居青年與許願告別後,乘電梯到了27樓,慢慢出了電梯間,在明亮的走道上走。窗邊綠植茵茵,空氣裡有一陣隱約的煙氣。
原來是那個我們知道他姓程、而且還知道他到底叫什麼的人靠在自家門前抽菸。手指修長,一支細細的白色香菸拿在手裡,人長得好看,很是賞心悅目的。
但他看著自己家的大門,神色有些古怪。
——藏身走廊角落,親眼看著一個古怪不已的人賊頭賊腦地從自己家裡走出來,這感覺說不上太愉快。
劉青年道,「程先生,早。」
「早。」
「剛才在樓下看見程太太,你們沒一塊走嗎?」
「沒有。」
劉青年看這樣子,以為是小夫妻不知怎麼的吵了架,一個負氣先走,另一個在家門口煩悶抽菸,於是沒再多說什麼,禮貌一笑,進了自己家裡。
程楚歌又獨自在這裡站了一會兒。
一個生得極好的青年一個人靠在晨光明媚的走廊裡抽菸,煙氣彌散在光裡,腳下影子微微長。
表面上看來這地方當然還是很安靜很美好也很唯物主義,好像是沒什麼暴力血腥的樣子。
然而青年外套衣擺後面藏著一把十數小時前才精準打出了三枚子彈的銀色□□。
然而卻有一隻被他戴在耳朵裡的藍芽耳機幾乎在心裡哭出聲來。
——眼眼,完蛋了……
——你被發現了。
——而且,我覺得主人他剛才好像有在考慮要不要直接給你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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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站在地鐵列車裡昏昏欲睡。
這段時間幾乎沒睡過好覺。程楚歌在家的時候,要給他清掃煩惱瘴氣,一掃就是大半夜;他不在家的時候……那就更睡不好了,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在想他在哪裡、會不會有危險、什麼能回來。
不管是作為物靈還是作為前女友,她都很是稱職、很是任勞任怨。
太困了。
她從牛仔褲口袋裡摸出複製來的手機,照例先翻一翻程楚歌的動態,照例發現他什麼微信訊息、簡訊訊息、通話記錄都沒有,然後照例隨手戳了戳新聞,最後照例發現最近沒什麼新聞。
一切如常。照例。
她把手機靜了音,手指在螢幕上隨手一點,點開了一個類似動物開心消消樂的遊戲,提神,順便打發時間。
地鐵裡很擁擠,乘客們上上下下,身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
廣播女音很甜美。「歡迎乘坐a市地鐵7號線,本次列車終點站為七棵松站。下一站,動物園站。動物園站是換乘車站,乘客可換乘地鐵1號線……」
許願抬頭看了一眼,離精神病院站——刑偵局附近有家很有名氣的精神病院,所以地鐵站是以它命名的——還有兩站。她低下頭繼續消消樂。
纖細的手指劃得飛快,螢幕上的小黃雞小白鴨砰砰砰地撞在一起,扭曲的小表情頗為滑稽,左上方的分數一秒接一秒地往上漲。
她的手指停了。
找不到了。
但遊戲池子並沒有自動重新整理,這些看上去兇巴巴的小動物裡,至少還有一組能消除。
在哪裡呢?
許願上看下看著。
一根蒼白得近乎病態的手指忽然點在她螢幕上。
那指尖下是三隻湊在一塊的小狸貓,因老半天沒被她找著,正得意不已地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