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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怔,但很老實地答了。「許東華。」
「奶奶呢?」
「高平安。」
「爺爺呢?」
「許賀年。」
「外公呢?」
「……你查戶口呢?」
他笑了笑,沒再問下去,把人拉進了懷裡。他把臉埋在她發間,過了一陣,問,「那邊有沒有人欺負你?」
——有啊。
——不就是你本人嗎。
——害我落入齊秘書魔爪。老齊好兇。
但話又不能說全。要是說有,他一定會很擔心。所以她搖了搖頭說沒有。
他在她頭髮裡嗯了一聲。
「程楚歌,」她問,「誰是寧陶?」
他沉默一陣,但這次答了。「以前家裡住的一個客人。」
「是她把貓……」
「應該是。」
「那,警方沒把她查出來?」
「她不見了。」
「不見了?」
「不見了,而且,」他頓了頓,「他們全都不記得這個人了。」
就像寧陶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就像青山園案子裡的「顏七山」。
就像鬧鬼。
她說,「……然後呢?」
他講得很耐心。「東爺死的前幾天,我在花園裡見過一個黑印記。它死了以後,印記就不見了,」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但幾周之後,印記又出現了。而且是三個。」
東爺是他們家那隻貓的名字,因為它看上去總是冷淡又高傲,像個大爺。它死了以後,程家換了一批新傭人,而且家裡也沒養別的寵物。因此那三個意味著死亡的印記無疑是衝著一家三口來的。
許願想起樓梯上貓的慘狀,身上一陣寒。「……沒出事吧?」
他沉默片刻。「沒什麼大事,只是媽媽受了傷,很害怕,所以……決定離開這裡,移居德國。」
「……程楚歌,貓是什麼時候的事?」
「高三那年的三月。」
「你家人出國呢?」
「四月底。」
她仰頭看他,眼睛有點紅,聲音有點幹。「……但是一直到六月高考你都沒有走。」
他俯身把額頭抵在她額頭上,視線相對,沒有說話。
高考對十七八歲的人來說是多重要的事,尤其是到了最後一百天,人人都繃著一根弦,羽毛一樣的小事都會在情緒上掀起暴風驟雨,稍有不慎就是一生之差。
她成績好,但同旁人一樣緊張,再加上省模擬考嚴重發揮失常,好長一段時間晚上睡不好覺,一閉眼就是面目可憎的排名表,幾乎要出冷汗。
是他一直陪著她。
明明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父母也都先出了國,他一個人留在國內沒有走,只是要陪她把人生中最重要的這一段路走完。
分手是高考結束之後才說的。
他聲音很低。「本來想告訴你,問你願不願意本科畢業之後去德國找我。但家裡在那邊,只平靜了幾個月,怪事又出現了。我們家被纏上了。所以……」
他說,「覺得還是分開比較好。」
靜默半晌之後,他又很低很低地說,「……但你最後還是出事了。」
哪怕不受程家的事牽連,眼前人好像也還是太倒黴了。
倒黴鬼許願抱住他的背。「程楚歌,你會不會忘記我?」
「不會。」
「……但是,忘記我比較好吧。」
她已經死了。物靈壽命不長又見不得光,暗地裡陪他十年八年,然後還是要消失的,生命裡漫長的路是他自己一個人走。
找到追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