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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她不願這般簡單地就將管家權交出去。
晚交一日,莊宜穗在府中的威信就弱一分,她又不是傻。
鳩芳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王爺在正院中說的話,她自是聽不見。
如今側妃不認她的話,鳩芳心中無奈,卻沒甚辦法。
鳩芳服了服身子:「奴婢不敢假傳王爺的命令。」
周韞自然知曉她不敢,但卻不願搭理她。
一句話就想拿走帳本和鑰匙,哪有那麼簡單的事,周韞垂眸冷笑。
她忽地抬手撫了撫額,似虛弱道:
「本妃這身子,近日總是不利索,恐怕不能招待鳩芳姑娘了。」
鳩芳一急,剛欲說話,就被周韞打斷:「若想領走帳本,就請叫爺親自來與本妃說。」
她抬頭,美人眸淺彎笑著,一字一句輕飄飄道:
「皆時,本妃自會雙手奉上。」
鳩芳啞口無言,無奈離開。
她一走,周韞就推開時秋的手,坐直了身子,不忿道:「她一句話,爺就要本妃的管家權,倒底她才是爺明媒正娶的妻子。」
時秋一頓,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周韞也不過口上說說,洩憤而已,她心中明白,這管家權必是要交出去的。
周韞說罷,也沒想叫人回答,她指尖輕捻著手帕,稍眯了眯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另一側,鳩芳回了正院,莊宜穗一見她兩手空空,就沉了臉:「她沒給?」
鳩芳咬唇,低頭道:「側妃說她沒接到爺的命令。」
莊宜穗眸子生寒,不管接沒接到爺的命令,她派人去取,周韞卻不給,明晃晃地沒將她放在眼中。
鳩芳見她氣成這樣,心中怕她會不管不顧地和側妃對上。
她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忽地說:
「主子,奴婢聽說,側妃當初能拿到管家權,這其中是有緣由的。」
莊宜穗進府幾日都不得閒,差些氣昏了頭,自是沒有仔細打聽府中情形,如今聽鳩芳這麼說,頓時冷靜下來:「什麼意思?」
見她還聽得進話,鳩芳鬆了一口氣:
「似乎當初側妃進府時,被府上的徐良娣截了寵,叫側妃好生丟了面子,王爺為了安撫她,才將管家權給了出去。」
莊宜穗回頭,擰眉重複:
「徐氏?」
自進府後,徐氏一直稱病,就沒給她請安過。
若說她和周韞,是早有的齟齬,那麼徐氏,就真的是莊宜穗的眼中釘。
在皇家,有多看重嫡子和長子,根本無需多說。
若徐氏這胎懷的是女兒尚好,若是……
莊宜穗徹底冷靜下來,她道:
「是本妃近日糊塗了。」
鳩芳心中稍鬆了些口氣,如今主子尚還不能與側妃對上,她只能出此下策。
至於徐氏?
她敢在主子進府前有孕,不管是何後果,都該是能受得住的。
天際方暗,前院中,張崇看著眼前的人,有些驚訝,忙上前問道:「時秋姑娘怎麼過來了,可是側妃有何事?」
說罷,他掃了眼時秋空落落的雙手,沒忍住在心中咂摸了下。
時秋服了下身子,抿唇淺笑:
「張公公,我家主子想請爺去一趟錦和苑,還望公公代為通報一番。」
張崇側了側身子,笑呵呵地說:
「時秋姑娘客氣了,你且在這兒稍等片刻。」
他態度甚是客氣,只要側妃得寵一日,他對錦和苑中人的態度就不會變。
張崇敲響書房的門,得到應聲後,推門進去,躬身道:「主子爺,錦和苑來人想請爺過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