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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路城剛要按動自動捲簾的按鈕,卻聽到門外的感知裝置發出有客人來了的提示音。
「不好意思,我打烊了……」路城抬頭,卻看到來人竟是段程也。
他沒說完的半句話藏了回去,轉而換上了有些不太接待的口吻,「你怎麼來了。」
段程也把手裡的一堆吃食,兩罐易拉罐啤酒放在桌子上,兀自說道,「餓了,一起來吃點?」
路城看著有些反常的段程也,沒說話。
段程也從容自如地好像在自己家一樣,從店門後面翻出來一張摺疊小桌板,拉過那兩條塑膠椅子,坐了下來,把桌子上包裝著嚴嚴實實地還熱火的吃食開啟來。
扯了那啤酒易拉罐的環,仰著頭就喝了起來。
路城洗了個手,上桌吃菜。
酒入喉暖身,路城帶著點打量,「你這是有事求我?」
段程也夾著花生米的手一顫,那花生米從筷子中間溜了出去,他索性放下筷子,把手環抱在胸前,手肘抵著桌子邊沿。
「她在這兒長大?」
路城心裡大概是把段程也的來意猜的七七八八,總歸不是來找他交朋友的,也知道他說的那個「她」,就是豐南。
段程也今日的模樣,倒跟往日目中無人的樣子有些不同,連帶著路城看他順眼了很多,說的話也不那麼話中帶刺了。
「也不準確。她在這裡生活了五年,八歲的時候跟著豐阿姨一起過來的。寧東鎮物價低,交通不太便利,王齊國覺得躲在這裡,債主們就找不到他了。」
「王齊國?」段程也有些不解。
路城抬眼掃了一眼他臉上的疑惑,解釋道:「豐阿姨的第二個丈夫,豐阿姨離婚後嫁給了王齊國,南南姐的繼父。」
段程也有些錯亂,他以為豐南會在寧東鎮可能是因為沈家走南闖北地做生意,卻不想是因為家庭變故,浮萍漂泊,他追問道:「待了五年,直到十三歲?」
「沒錯,十三歲之後,她回了沈家,寧東鎮,她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段程也坐在那兒,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來。
路城觀察入微,瞭然於他的疑問,把筷子放置在桌上,「你要是真想知道,我也願意帶你去看看。」
「好。」
快到除夕的寧東鎮雖然比往日裡要熱鬧,但小鎮裡凜冽的寒風還是早早地把人逼進了屋子裡。
那七拐八拐的街道巷子口只留下隨風飛來飛去的塑膠袋。
周圍的景物越來越頹敗,路城走在前頭解釋道,「再往前走就是寧東鎮的老城區了,前些年拆了一大片,新的房子一直沒有蓋起來。」
段程也在後面消化著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資訊。
走了許久之後,路城在一幢破敗到有些扭曲的樓裡停了下來,他朝著那個危樓抬著下巴。
「就是這兒了,王齊國就住這呢。」
段程也抬頭朝那個房子看去,那樓層上沒有一個房子亮著燈火,明明就是一幢經久失修的危樓,沒法住人的。
「這地,是不是要拆了,能住人?」
「沒錯,早就不能住人了,每家每戶都拿了補償款走了,不過他還在呢。」
話音剛落,段程也就聽見有人吹著個口哨從危樓下面的最後一層的平房裡走了出來,他的身形有些佝僂,晃蕩個身子,像是泡在酒缸裡的醉死鬼一樣,扯著腰帶對著牆,像是在方便。
段程也:「他難道沒有拿到賠償款嗎?」
「拿了,全寧東鎮的人都知道,那拆不到的危樓下面有個老賴,賠償款賭光,借錢不還,整天醉的不省人事。」
路城朝著那人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補充道:「南南姐